侍衛握著刀柄的大掌悄悄鬆開,有些不確定問。
「既然是個小傻子,那要不……」
放了?
最後兩字還未問出口,就聽得男人聽不出喜怒的聲音,輕描淡寫:「那就殺了。」
殺了?
姜令檀心裡咯噔一聲柔弱背脊顫了顫,本能往後退了半步,不想卻被地上藤蔓一絆,身體後仰眼看就要跌倒在地上。
就這麼一晃神,她纖細秀氣的手腕,已經被男人霜修長冷白指尖隔著衣料,輕輕握住。
「逗你的。」
「我……從不殺生。」
他嗓音溫柔,動作並不刻意,舉手投足都是端方君子所為,只不過低垂的視線,似不經意般從那雙熟悉又驚恐的泠泠兔眼滑過。
微勾的唇角,有那麼一瞬變得莫測難猜。???
姜令檀眼中驚色還未散去,就被他略有些揶揄的聲調打了個措手不及。
眼前的人身量極高,是要努力仰頭才能對視的程度,離得近了還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似草藥混著書墨的伽楠香。
姜令檀仰著頭,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猶染幾分期待,仿佛在說:我可以走了嗎?
她生得漂亮,靈氣十足的眉眼這一刻像是活過來一般,透著令人驚心動魄的嬌色。
「京墨。」
「送她回去。」他音色淡淡,朝侍衛吩咐。
「是。」
……
姜令檀重新戴上帷帽,黑衣侍衛在前邊引路。
這侍衛應該是個話癆,一路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姑娘好運,衝撞的是我家主子。」
「若是換作旁人,姑娘撞著這種私密事兒,可不見得能這樣輕而易舉脫險。」
「我家主子生得萬中無一的好看就算了,更是世間少有的仁慈賢善,當真是立如芝蘭玉樹,笑若朗月入懷。」
「月白風清,含霜履雪,世間無二。」
姜令檀聽得認真,每當侍衛誇讚他家主子的時候,她配合著用力點一下頭,看著是有十足的誠意。
兩刻鐘後,已經能隱約看到眾人相聚賞花的水榭。
姜令檀伸手指了指水榭的方向,乖巧懂禮朝黑衣侍衛道謝。
「姑娘慢走。」
黑衣侍衛走遠,姜令檀邁出去的步子卻忽然一僵,突然反應過來。
方才這一路上,她從頭到尾都戴著帷帽,可是那侍衛和她說了那麼多話,她也十分認真點頭認同。
所以——
姜令
檀想到,男人唇角扯出的那種不置可否的淡笑。
他恐怕,從一開始就知道,她是裝聾。
此刻,她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只覺那貴人,也許真如他身旁的侍衛所言,是月白風清,含霜履雪,世間無二的好人。
……
宴會早已過半,周圍熱鬧,丫鬟僕婦成群,姜令檀雖戴著帷帽但也不會特別打眼。
她深吸口氣,抬步往水榭旁的樹蔭涼亭下走去。
等走進了,唯一讓她感到些許詫異的是,出府前已經做好萬全準備的十姐姐,竟然只是默默坐在周氏身旁,垂著腦袋,瞧著興致不高的模樣。
按理以姜雲舒的才華和名氣,還有今日滿分成功的妝容,就算不能坐在昭容長公主身旁的位置討貴人歡喜,但也不至於孤零零一人,如此落寞。
姜令檀才一站定,就看見周氏眼神透著一萬分的不善,狠狠掃向她,聲音極冷問:「你去哪了?」
周氏那眼神分明像要吃了她一般,怒色翻湧。
姜令檀呼吸微頓,目光透過朦朧的帷帽,鼓起勇氣第一次這樣大膽的打量周氏。
周氏的眼距有些過寬,漆黑的瞳仁偏小,雖然鼻樑高挺,可配上刻意描摹得細長眉毛,落在人眼中,哪怕穿著再端莊賢良,依舊給人一副十分刻薄的模樣。
最為致命的是,周氏的皮膚並不白皙。
而她十姐姐姜雲舒,雖然從小培養,身上有股子書香才女的傲氣,可她的容貌卻像極了周氏,唯一慶幸的是,姜雲舒年歲尚小,加上自小嬌養皮肉飽滿,並不會刻薄冷厲,只是生得普通。
周氏問她的話,她自然不敢不答。
垂著眼眸,指尖輕輕比劃:「迷路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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