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現在去書樓,還是用了晚膳再去?」
姜令檀伸手輕輕揉了下眼睛,已經未時三刻,她再耽擱下去白日都要過去了。
她扶著吉喜的手站起來,指尖比劃:「我現在過去。」
「等含完玉蟬我抽空把殿下的書樓整理一番,許久未去,裡頭必定是亂的。」
吉喜點頭,聲音雀躍的同時也暗暗鬆了一口氣。
畢竟殿下在書樓里已經坐了大半天了,令檀姑娘若是再不去,伯仁和程京墨侍衛恐怕要被低沉的氣壓逼瘋。
方才送玉蟬時,她悄悄偷看了一眼。
程京墨因為今日多吃一塊點心,結果被殿下罰了抄寫經書。
伯仁一貫沒有表情的臉,看到她送來錦盒時,都像看到救世主。
吉喜連聲道:「外頭風大,奴婢取來披風,陪姑娘一起過去。」
姜令檀也沒多想,表情柔軟點了點頭。
主僕二人才出了院子,立馬就有暗衛現身書樓稟報。
等姜令檀入書閣上了二樓,發現太子殿下長身玉立,就站在窗前一瞬不瞬看著她。
雪白的玉蟬用青瓷盤裝著,靜靜放在金絲楠木書桌上。
「過來。」太子收回視線,清冽的聲線有些沉。
姜令檀細指攥緊袖緣,一股難以啟齒的羞澀,從心底蔓延生出。
他看似溫潤如玉,好說話的郎君,可經過這一個月的相處,她多少明白,他是太子身份尊貴,那種與生俱來的威嚴,不會容許她拒絕。
更何況就算再羞窘,他逼她做這樣的事,也都是為了她早些能治好嗓子。
姜令檀連呼吸都刻意放輕,目光落在桌面青瓷盤上,本下定決心自己主動些,也不用他這樣逼迫。
可他動作比她更快,修長指尖捏起白玉蟬,寬大袖擺從桌上掠過,衣袖堆疊是不染塵埃的高貴,他霜白的手背用力時能看到明顯的淡青色經絡浮出,骨節分明很是好看。
「張嘴。」謝珩看著她,唇角笑意溫和。
他生得高,同她說話總會把身體更往前傾一些,迦楠木趨於冷調的香很是好聞。
姜令檀唇微微顫抖張開,秀氣雪白的貝齒後方,粉潤的舌尖因為緊張悄悄往裡縮了縮,柔軟如同漂亮的海棠花瓣,沾了露珠,透出幾分艷色。
「張大些。」謝珩臉上沒有什麼表情,那雙眼睛卻深得像是能把人沉進去。
姜令檀身體繃得像弦一樣,也沒多想,依言儘量把頭仰高些,唇齒也稍微往上抬了抬。
朱唇榴齒,像是柔嫩的花蕊,浸滿了露珠,只想讓人捧在手心,細細地把玩品嘗。
……
白玉蟬入口瞬間,還是燙的。
溫度比口腔熱上些許,姜令檀舌尖被灼得一縮,喉嚨深處頓時不受控制發出嗚咽般的顫音。
書閣安靜無聲,除了她喉嚨里時不時溢出細碎的軟音。
姜令檀掌心撐著金絲楠木桌面,藥汁苦澀混了蜂蜜在嘴裡化開,她舌尖已經麻了,但太子就坐在窗前的圈椅上,玉白的掌心裡拿了本地方志在看,她若沒了聲音,他便抬眸輕飄飄瞥她一眼。
斯文儒雅,卻叫她生不出半點偷懶的心思。
書閣洞開的支摘窗關了,昏黃燈影空茫茫地落在兩人身上,他身影高大哪怕坐著,斜斜落在地上的影子也像是能把她吞進去一樣。
兩刻鐘,看只是短暫的一瞬,但對口中含了東西的姜令檀而言,就屬于格外難熬。
時間才過半,她就有些失力,掌心滲了熱汗,喉嚨里聲音輕得像是要消散。
謝珩手中書冊翻了一頁,抬眼看向她,嗓音漫不經心道。
「今日暫時到此為止。」
「循序漸進,日後總能適應。」
他擱下書冊,站起身,伸手端起放在書桌上的玉盞,親自斟了茶水遞上前:「潤潤喉。」
姜令檀如釋重負鬆口氣,發麻的舌尖把玉蟬小心翼翼抵出來,用繡帕包好,這才伸手接過太子
遞給她的茶水,小口小口喝下去。
清茶入口,多了一縷荷香,很是清冽。
他幫了她許多,她自然也得投桃報李,過幾天找機會求他,看看能不能把她留在長寧侯府的丫鬟偷偷帶出來。
姜令檀指著後方已經亂了的書架,伸手比劃問:「殿下若不覺得驚擾,我留下整理?」
「請便。」太子好似笑了一下,清潤的鳳眸有光閃過。
這時,書樓外傳來伯仁謹慎的聲音:「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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