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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是司家宴會開始,兜兜轉轉繞著這麼一大圈,瞧著是因為司馥嫣丟失簪子,無意中懲戒了我的丫鬟。」

「可哪裡有那麼巧合的事情。」

「司馥嫣應該是料到,你與我關係必然親密,若是我的丫鬟出事,以你護短的性子必會出手相助。」

陸聽瀾冷哼一聲:「司馥嫣自小就是睚眥必報的性子。」

「當年她阿兄還在時,我時常應她的邀約去輔國公府做客,記得有一回小丫鬟不慎弄髒了她新制的衣裳,沒多久就守夜滑了一跤,摔破相貌。」

「後來她阿兄病逝,她沉靜了一段時間,說是被司妃娘娘接到宮中小住,之後因為一些事情,我漸漸與她疏遠。」

「這些年只知她一直暗中針對我,卻沒想過她想殺我,還用的是這樣下作的手段。」

陸聽瀾嗓音微啞,捂著胸口悶聲咳起來,她咳了許久,眼尾淚花都咳出來了。

「她恨我。」

「覺得她阿兄在雍州重傷,是陸氏統領的西北鐵騎沒有護好她兄長的安危。」

「她更恨陛下這些年對我的照拂,覺得我日後必會擋了她的康莊路。」

「善善。」

「司家大哥哥死的時候,我悄悄難過許久,可我並不覺得是雍州將領保護不力。」

「當時五百鐵騎,為了保護他一人的安危,最後活下來的不足二十人,還全部重傷。」

「雁盪山下的土壤,鐵騎被鮮血染紅,那年春日結了一整個寒冬的白雪融化時,茫茫天際,只有雁盪山的融雪,是紅艷艷的朱紅色。」

姜令檀覺得一股寒氣,順著陸聽瀾掌心滲進她手腕肌膚,完全想像不到近五百人的血,是何等慘烈模樣。

她柔軟的掌心被陸聽瀾覆著細繭的指尖握著,她感覺她像是在哭,纖長的睫毛划過她手心的紋路。

陸聽瀾哭得渾身發抖,溫熱的淚水滾落,不燙,卻灼得她呼吸一滯。

「若說恨。」

「我該恨他才對。」陸聽瀾抱著姜令檀聲音哽咽。

吉喜不知什麼時候退遠。

「不、哭。」姜令檀貝齒咬著紅唇,極為艱難吐出兩字,音調生澀並不清晰。

陸聽瀾一愣,淡淡的哭聲霎時止住了,她悶聲道:「我沒有哭。」

「你別瞎說。」

「應淮序那條狗,在官道上對本郡主見死不救,方才還有臉說本郡主昨日暈過去前,拉著他手裡的韁繩像個哭包。」

陸聽瀾話還未說完,猛地打了個哭嗝:「......」

姜令檀又餵她喝了一點溫水,指尖比劃:「你好好養傷。」

「等你好了,我們總要與司家好好算這一筆帳。」

「好。」陸聽瀾緊緊握住姜令檀的手,沒多久就沉沉睡了過去。

蕪菁娘子繞過屏風,走到床榻前無奈嘆了口氣:「郡主從雍州回玉京以後,性子變了許多。」

「她用的茶水,我偷偷加了草烏散,她估計是猜到了,丫鬟婆子無論怎麼勸,她就是不願喝。」

「你性子軟和,她反而願意聽。」

草烏散姜令檀夏獵中箭時用過,她因為口不能言的原因,五感靈敏,草烏散的香味雖然很淡,但她只要聞過一次就能記得,才一直勸陸聽瀾喝水。

「郡主為何不願服用草烏散?」姜令檀沉默,有些不解。

蕪菁娘子看著睡熟的陸聽瀾,冰冷指尖像是想要撫平她眉心的皺痕,聲音透著苦澀:「十年前南燕與漠北部族交戰,雍州差點失守,漠北大軍直指玉京。」

「是因為軍營的飯食,全部被下了少量草烏散,這東西雖不致命,卻能讓人反應遲緩。」

「上了戰場,就成了單方面的屠殺。」

姜令檀瞳仁一顫,她想到了書樓里太子受傷時說的話。

「草烏散雖止痛。」

「但同樣也會令人喪失警惕。」

「孤不需要。」

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握住,一陣陣令她喘不上氣的刺痛。

姜令檀閉著眼睛,暗暗吸了口氣,才睜開眼睛重新看向蕪菁娘子,指尖比劃:「當年太子殿下也在雍州?」

蕪菁娘子一愣,眼中有不可思議。

姜令檀當年才幾歲,怎麼會知道太子當年在雍州的事。

「你......」蕪菁娘子嘴唇翕動想要問什麼。

姜令檀搖頭,唇角勾出一抹淡笑,伸手比劃:「當年的事我並不知情,一切都是猜測。」

*

轉眼三日後。

從未辦過宴會的鎮北侯府,突然給玉京各家下請柬,說是要在府中辦賞。

前幾日華安郡主在東郊遇刺,重傷瀕死,然後又是太子殿下派五城兵馬司圍困永昌侯府,還有輔國公府那位世孫媳婦據說是忽然得了癔症,突然變得瘋瘋癲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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