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的印章還是匣子裡的東西,十多年轉眼過去都是陳年老物件,光斑透過洞開的支摘窗落在檀木桌上,歷久銘心,反而因為重見天日多了幾分瑩潤,歷久彌新。
「昨日善善回長寧侯府,就是因為這些東西?」施故淵聲音乾澀。
謝珩收筆抬眸,沉黑的視線掃向他:「昨夜的事不是結束,而是開始。」
「你知道該怎麼做吧?」
施故淵正在氣頭上呢,想到長寧侯府和汝南周氏的算計他冷哼一聲:「不就是打架麼,小爺這些年就沒在乎過名聲。」
「萬一下手重,把人打死了怎麼辦?」
謝珩短促笑了聲:「周家今日要辦喪事,多幾個也無所謂。」
「我知道了。」施故淵道。
他沒久留,目光凝著往桌面重重一壓:「臣告退。」
姜令檀回了自己的院子後依舊心緒不寧,她看不進去書,把這幾日發生的事反反覆覆地想,一時間竟有些患得患失。
昨天她和陸聽瀾回長寧侯府並不算衝動,經過這麼一鬧,姜家無論是周氏還是太夫人都不會再承認她的身份,日後天高海闊,可心亂得厲害。
好不容易熬到午後,姜令檀興致缺缺趴在窗沿上,手裡的書卷握了許久,一頁也未翻動。
這時候吉喜小跑著上前,小聲說:「姑娘,汝南周家今日出事了。」
「嗯?」
吉喜抬手用袖子擦了擦腦門上的熱汗:「奴婢方才打聽出來的。」
「今日周家出殯,棺材還沒出府就被人堵在了門外。」
「周老太夫人連哭帶罵,愣是被堵得誤了下葬的好時辰,長寧侯大夫人在混亂中也不知挨了誰一拳,說是被打得牙齒都掉了一顆,被婆子扛回家中的。」
姜令檀看著吉喜:「是誰做的?」
吉喜笑道:「是殿下吩咐小侯爺帶人去鬧事,小侯爺說要給姑娘出氣。」
「周家現在亂成了一團,留在玉京的這幾房都是在朝中有一官半職的,剩餘的多數人還是留在汝南,也不知這樣一鬧,汝南那邊的老族長們會不會來玉京找太后娘娘哭訴。」
太后姓周,出自汝南,只是可惜天子修道後,後宮嬪妃並不多,而汝南周氏獻上的女子更是一個也沒能進入後宮。
這些年太后深居簡出,少管宮中的瑣事。
這些都是姜令檀平日聽吉喜說的瑣碎,她有些好奇地問:「周家若去哭訴,太后會為其做主?」
吉喜不確定地搖頭。
姜令檀卻有一個更大膽的想法。
人死為大,事情若真的鬧到不
可收拾的地步,汝南派人過來,太子是不是順勢能把周家那些人困在玉京,牽一髮而動全身,只要周家亂了,另外三姓也不可能袖手旁觀。
昨日的事還牽扯上了司家,畢竟四姓一直是他的心頭隱患。
姜令檀隱隱抓到什麼,她呼吸有些急促。
嚴大人入獄,太子不可能袖手旁觀,而且昨日那些證據足夠換嚴大人出來。
可太子未動,施小侯爺也是一副不著急的模樣。
一連串出乎意料的舉動,姜令檀猜不透太子最終目的究竟是什麼,而她的身份暴露出來後,好像在宮中也並未引起軒然大波。
姜令檀還在走神,謝珩站在門外,身後敲了敲:「在想什麼。」
「我在想嚴大人在獄中如何。」姜令檀站起來。
謝珩看她許久:「既然擔心,孤帶你去看看。」
「可以嗎?」姜令檀緊張道。
「怎麼不可以。」謝珩反問。
大理寺牢獄幽暗,姜令檀跟在謝珩身後,並不敢四下亂看。
直走到盡頭的一間牢房,謝珩開口:「老師。」
「善善怎麼來了。」嚴既清看的是姜令檀。
「殿下帶我來看看您。」
嚴既清身上官袍未脫,頭髮也未亂,能看出並未受到苛待,只是連著幾日不見光,皮膚透著略微的蒼白。
姜令檀吸了吸鼻子:「嚴大人,對不起,這些事本該我來做的。」
「我……」
嚴既清嘆了聲:「孩子這不是你的責任,是我沒能救下齊家,也同樣愧對你母親。」<="<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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