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操練完,累得一個個躺在沙地上喘氣的士兵們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有人著急去井裡打水洗漱,也有人趕忙低頭整理衣裳。
姜令檀由姜家三房的二郎領著朝軍營的後方走。
姜二郎看著那群探頭探腦的部下,有些心虛解釋:「妹妹勿怪,蕪菁娘子不在這些小子沒人壓著就放肆了。」
「這個月和漠北那些零零散散的騎兵還有小部分的衝突,有幾人傷得特別厲害,只能請你來幫忙。」
姜令檀見姜二人一直往後看,她笑了聲:「二哥哥別看了,吉喜出門採藥沒回呢。」
姜二郎頓時兩頰爆紅:「沒……沒有,妹妹誤會了。」
姜令檀也不點破他,只是嘆了聲:「三哥哥的孩子都快出生了,二哥哥不著急?」
姜二郎兩頰更紅了:「著急的,我等……我等她回來,我就去提親。」
他被說得害臊,等進了救治傷員的帳篷後,只管把手裡的藥箱往姜令檀身旁一放,頭也不回跑出去。
等跑了很遠,他才隱隱有種錯覺,好像帳篷角落有一道目光落在他背脊上,冰冷鋒利。
「善娘子來了。」醫官笑眯眯朝姜令檀打招呼,「一共十五位外傷傷員,還有兩個今早去采菌子
吃壞肚子的,勞煩善娘子替我分擔些。」
姜令檀目光最先落在兩個吃壞肚子,趴著躺在地上的士兵。
兩人恨不得以袖遮面:「善娘子可以不用管我們,其實不嚴重的。」
那醫官笑呵呵接話:「中的毒倒是不嚴重,就是被將軍發現,一人挨了三十板子而已。」
姜令檀頓時笑了:「那你們先躺著,我給其他人先止血。」
邊陲之地,大多數傷員都是外傷,遇到有大戰爭的時候,斷胳膊斷腿都是司空見慣的事。
姜令檀前些年還不太能適應這種血性,後來她能單獨出診,遇到的事情多了,就算是再恐怖的傷,她至少表情上能滴水不漏。
「何醫官,您來看看。」姜令檀蹲在最後一個昏迷不醒的士兵面前,眉心緊緊蹙起。
他穿著尋常普通的衣服,身上並看不出有什麼明顯的外傷,可脈象卻給人一種時有時無的感覺。
何醫官蹲下把脈,花白的眉頭皺著:「奇怪。」
「方才送來時,老朽診脈以為是勞累中暑,可現在看,這體溫也太不對勁了。」
姜令檀同樣覺得不對勁,男人脈象越來越弱,身上滾燙,而且露出來的皮膚還出現了紅色的疹子,連下幾次針都沒有一點反應。
「難不成是時疫?」何醫官驚呼一聲。
姜令檀落在他脈搏上的手同樣一抖:「若是時疫,那得把帳子裡的……」
她話還沒說完,帳子忽然被人由外朝內掀開:「阿娘,我來給你送晚飯啦。」
「別進來。」姜令檀要阻止,卻已經來不及,團團拎著飯盒跑向她。
姜三郎的手停在帳篷外:「善善?」
「三哥你先別進來,馬上派人去通知應將軍,說是軍營醫帳內有可能發現了一位疫者,讓所有人都不要靠近這裡,然後在醫帳的旁邊再搭建一個小帳子,我要單獨把人挪出去。」
「好。」
姜令檀有條不紊吩咐完,看向小心翼翼站在她面前的團團。
「阿娘,我是不是做錯事了?」團團忐忑地問。
姜令檀摸了摸男孩的手,安慰道:「團團很乖,團團沒有做錯事,只是這幾日團團恐怕要和阿娘一起留在這裡。」
團團抱住姜令檀的胳膊:「只要有阿娘在,團團不怕。」
姜令檀轉頭和團團說話的時候,明顯感覺指尖下的脈搏跳動厲害,她垂眼去看,卻對上男人一雙烏沉的眼睛。
「你……」姜令檀才開口。
男人視線往她身上一撞,落在她身旁的團團身上。
「姑娘何時成的親?」他聲音啞,說話字句也不連貫,姜令檀只當他是燒糊塗了的呢喃自語。
「團團去凳子上乖乖坐著,離阿娘遠些。」姜令檀擰了一條濕毛巾蓋在他額頭上,從藥箱裡拿出蕪菁娘子留下的藥丸,往他嘴裡塞了三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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