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姝是不怕戚安安在暗地裡使絆子的,她受欺負自然會還回去。可耐不住戚安安每次,都要想方設法在母親這裡哭委屈,她娘又是個偏心眼,疼惜這個孿生姐妹的女兒,兩人起衝突,有一人落敗,那肯定次次都是她。
房內各色物件擺放的整齊又美觀,不像閆姝房內,隨意放置的東西順眼就行。她母親是家裡內院的掌權者,屋內陳設都很講究又氣派,此時門口正站著兩位守門等吩咐的丫鬟,屋內同樣在母親左右各站一位上了年紀的嬤嬤。
而屋內主座上,正坐著位雍容華貴,膚白如脂的貴婦人,她娘親平素保養得當,看起來也就是三十出頭的夫人,可想想她大哥,都已經行弱冠之禮,想來母親樣貌好,歲月從不敗美人,時光竟然也在她的身上留了幾分餘地。
又瞧母親身旁坐著戚安安,正露出一節雪白皓腕被她娘輕輕撫摸著,她母親心疼不已,縈繞在她們
兩人之間的溫馨氣氛,令進門的閆姝晃神了一瞬,緊接著她便垂眸恭恭敬敬的行揖禮:「母親萬福金安,表妹安康。」
融洽的氣氛戛然而止,她抬收間瞥見母親幫忙把表妹衣袖打理好,這才不疾不徐瞧她望來,「姝兒,你最近課業不錯,昨兒夫子還特意到我這誇耀你一番。」
孫氏徑直起身踱步到她跟前,閆姝心知母親今兒喚她來,是替戚安安出氣來的,便特意收斂上次同母親對嗆的語氣。
她放軟了音調,帶著絲淺笑,俏生生地道:「謝過母親,這還是多虧了母親上次提點女兒,姝兒自知天賦差,所以每每將夫子布置的課業多細細品讀,下了苦功夫專研,這才能夠趕上表妹的聰穎才智。」
孫氏不料她這般乖巧,本欲發作的脾氣消了幾分,「你既然是知道的,就不該每次我教導你時,便要與我爭鋒相對,你是我女兒,我當然是盼著你比旁人優秀些許。」
閆姝點點頭輕笑著回答:「母親說的極是,姝兒說不上什麼大道理,但也明白勤能補拙,更是明白母親先前對姝兒的良苦用心。」
畢竟,誰讓她最近剛得了一位大助力呢?
她這樣一改往日那執拗性格,反而顯得出女兒家對母親天然的依賴感,孫氏清楚自己對安安的關注,多於親閨女。
可那有什麼辦法,閆姝是閆家直系嫡女,有一大家的親人,而戚安安不同,她只有自己這個姨母,這是個苦命的孩子,閆姝是安安的表姐,忍讓著些也是應當的。
而她不知的是,因為自己那可笑的憐憫之心,將要斷送她親女兒的性命。端坐在座子上的戚安安,瞧著這番母慈子孝的場景,一口銀牙都快要暗自咬碎。
她在心中諷刺著姨母會永遠愛護,呵護她的承諾。看看,在面對她那位只是偶爾出彩,學會賣賣乖的女兒,還不是馬上就跑上去慰問欣喜。
戚安安狠狠按住自己胳膊上的青紫痕跡,疼痛陣陣傳來,她想讓腦子記住今天的畫面,要用這個事情告訴自己,依靠著別人永遠會希望落空,想要什麼東西,她會努力用雙手和才智去爭取到,「姨母,你這裡有沒有化解淤青的藥膏呀?安安不想手臂上留下這些難看的傷疤。」
戚安安的聲音柔柔弱弱,帶著綿軟的無害,卻像是一個悶棍打在孫氏身上。
孫氏眸子中對女兒的一點點欣賞,馬上隨著這聲話語而煙消雲散。她想不明白自己這樣一個恪盡職守的人,為什麼會教養出,一個會與外人偷偷苟且的女兒。
即使閆姝現今課業有所進步,可她那卑劣的德行仍然讓她所不齒,「姝兒你最近可是太張揚了?雖說你有所進步,可你的品行怎會如此下作?」
母親忽冷下來的臉龐,並未讓她太過驚訝,她若是不找茬,閆姝倒是心覺奇怪,會在想戚安安是不是謀劃著名更多的伎倆等著她。
想到此處,閆姝明白,這是在給她一個認錯的機會,心裡的難受無處發泄,不過她閆姝是個大度的人,能屈能伸,可不是怕了戚安安。
「母親,這是女兒最喜歡的幾根珠釵,算是送給妹妹,為我的丫鬟陪個不是,學堂那事兒是女兒當時腦子一熱,忘記顧及表妹顏面,我也要為自己的莽撞道歉。」閆姝深知等母親或者戚安安提出,不如她先認個錯,免得最後牽連到意歡,萬一她在執意狡辯,氣頭上的母親要把意歡給趕出府也是做得出來。
她將包裹住的珠釵遞到孫氏面前,足有三根,質量上也比表妹的那隻要金貴不少。
等孫氏拿起東西,閆姝馬上側頭按住意歡的胳膊,一旁安靜陪在她身邊的意歡不明覺厲,卻不敢在此刻發出疑問,只聽小姐聲音冷肅地呵斥道:「你個膽大包天的奴才,還不快點給表小姐跪下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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