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甸甸的聖旨落入手中,陡然讓閆姝回神,她低頭看著明黃色捲軸,心神一凝,展顏叩謝聖恩:「謝陛下娘娘賞賜,臣婦能得此良緣,亦是臣婦榮幸之至。」
再抬頭,閆姝這才在激動之餘,看見不知何時等候在一旁的太子和王采兒這對夫妻。
且聽太子一貫的好脾氣,和煦地問道:「看來母后不是一般的喜歡這位弟媳,連珍藏的飾品都送出去了,弟媳好福氣。」
太子笑意連連,看向榮玄夫婦的目光坦坦蕩蕩。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他的話許是為了緩和大殿肅靜之氣,落入旁人耳中,反而各有不同。
閆姝沒有錯過王采兒臉上一閃而過憤懣,想來她自己也不曾料到,以往最不看在眼中的貓兒狗兒,如今也能夠和她平起平坐,傲慢如王采兒,能有此反應,閆姝並不意外。
忽而,閆姝又思忖起一事來,世人皆知太子是皇后養子,論起血緣親近,確實不如容玄親厚,那這般說來,太子特意提及此事,恐怕並非是什麼無心之舉。
明褒暗諷,太子這是在挑撥離間。
閆姝腦子從未像此刻這般清明過,正要開口挽救之際,上座發來輕柔笑聲:「再珍貴,也比不得姑娘們的鮮活,本宮年老色衰,總佩戴這些靚麗物件,豈不是顯得太過滑稽,東西送給懂得愛惜之人手中,才配得上珍貴二字。」
話語雖輕,卻有四兩撥千斤的功效,巧妙地化解太子的為難。
「皇后喜愛女兒家,常跟朕抱怨身邊沒個貼心人,這下可好了,我看兒子娶新婦,跟多了個女兒也差不多少,難不成,太子你還吃味了?」
皇帝一語閉,笑瞥太子一眼,又親昵地拍了拍皇后的右手,「這麼辦好了,讓太子妃和榮家新婦進宮陪你一段時間,也免得你總是在朕耳邊嘮叨,磨得朕耳朵疼。」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促狹地笑意蕩漾在眼底,這麼瞧著,與尋常人家打趣的夫妻別無二致。
閆姝直覺進宮可不是什麼好事情,雖然知道這是皇帝笑言,不可當真,但還是懸起心來。
皇后嘆了口氣,抽手反握他的手掌,開口道:「平常與你玩笑罷了,你真要把人放進宮,我可是要成了拆散兩對夫妻的罪人,今日新婦進我宮中,明日玄兒就要拆了我宮門。」
「瞧朕,上了年紀,真是遲鈍,忘了榮玄剛成婚,這小夫妻新婚燕爾,朕方才都是玩笑話,做不得數,做不得數!」主位上的人連連擺手,逗得身邊的皇后掩唇遮笑,眉眼彎彎。
閆姝輕吐一口氣,卸了滿身緊繃著的神經。倏然,袖擺被人扯了扯,她側目而視,望進容玄深邃無邊的眸子中,這才想起正事,隨即同榮玄謝恩。
榮玄面上端正儀態,恭恭敬敬,私心下早已將皇帝罵了一遍,老狐狸不做人,只想著腌臢事,想用閆姝進宮牽制於他,還好姨母機敏,未讓他得逞。
榮玄目光幽幽,默不作聲地掃過太子和皇帝。看著兩人一唱一和,欲不費吹灰之力,奪取他手中權利。
早在進宮前,他便知不會這般順順利利,他對宮中各條路的去向心知肚明,內侍那一舉一動,明白說著有鬼。
不想入了大殿,皇帝對他的殺心,是藏也不想藏,那想來最近京城中的謠言,或多或少是在皇帝的示意才散開。
不
對,難保這種事情,從一開始,就是皇帝出手所為。不然,憑藉太子那個膽量,怎會無故親近起李簡昱。
榮玄收回落在太子身上的目光,最後目及身旁的閆姝時,凌厲地神采恍然一軟,笑意都真實了幾分。
當天,皇帝留了二人在宮中用午膳。事後,皇后派遣宮中內侍將賞賜送回永毅侯府,又帶著人去御花園賞菊。
正是秋意盎然之際,園中各色菊花爭奇鬥豔,有些不乏是難得一見的稀有品種,閆姝跟隨在皇后幾步之外的距離,瞧著王采兒亦步亦趨地步步相隨。
聽著前面的聲聲闊論,和皇后娘娘時不時的回應,閆姝側首和同樣落在後方的文菱談起小話來,省去不少問候,她直言道:「文婧托你帶的話,我已知道,近些時日也在觀察,這些都是無妨的,只是,文婧這小姑娘,你可了解她境況如何?」
「自然知曉,可父親因我之事,得罪李家,我進宮後,父親將此牽連到文婧身上,我有心看護,卻不能時時刻刻留在家中,宮規森嚴,我出不得宮,只能從外來的信箋中得知她在家中境況。」文菱提及小妹,心中亦是酸酸漲漲,不論她是不是繼母的孩子,在女子這一身份面前,都是殊途同歸的下場。<="<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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