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玄唇瓣輕啟,吐出一個字,「好。」他微勾著唇,答應的爽快,半彎著的眉眼中卻藏著狡黠,隨之,他毫不留情地推按在閆姝受傷的腰間。
「唔……騙,騙子、混蛋……」,閆姝深有所感,眼眸透露著不可置信,疼到一口咬在枕頭上,淚眼漣漣強忍劇痛,直到痛感稍減,她忍不住唾棄榮玄出爾反爾。
榮玄沉默抬眼,輕抿一下唇角後,手下再度用力,聽到她嗚咽地痛呼聲,這才漫不經心開口道:「是你先不把自己身體當回事兒,在集市上同我說腰疼,回來侯府還有心情招貓逗狗,難道不是你忍著不說清楚?」
閆姝疼到全身都忍不住顫慄起來,疼痛中夾著藥勁兒的酥麻感,簡直讓人無法去形容其中滋味,「那,那你也不該下狠手,太疼了。」
「要你逞能,受了傷還不說,你說該不該給你自己長點記性?」榮玄口中不斷放著狠話,聽到她求饒,內心中卻還是軟了下來。
他調動起內力,運用在掌心,而後慢下動作,一寸一寸撫過她的傷處。
閆姝起初疼得直哼哼,慢慢地酥癢感褪去,反而多了一陣暖意襲來,她逐漸放鬆神經,舒服地眯著眼睛,還有心情調笑,「石頭小暗衛,等我們空閒了,我帶你去草原騎馬吧?」
她半斂眉眼,講出口的話又棉又軟,如同夢中囈語般。
榮玄揉腰的動作一頓,掀了掀眼睫,接著像是沒發生過一樣,不經意順口問道:「怎麼突然起了要去騎馬的想法?」
閆姝哼笑一聲,精氣神足了幾分,得意洋洋道:「我今天都跟圖娜爾打聽好了,他們那邊場地大,馬匹足,各個都是血統純正的駿馬,唯一美中不足,嘶,好疼!」
聽到某個名字後,一不小心用了點力氣的榮玄笑意綿綿,像極了一隻被踩著尾巴的大狐狸,「你繼續說,什麼美中不足。」
閆姝因痛跑神的話,經由提醒後接著道:「美中不足就是草原上的馬太烈,不好把控,不過我相信你,肯定能手到擒來!」
閆姝支著手比劃出一個拳頭,臉上是志在必得的笑容,興奮地連痛感都弱了下去。
但時間良久,她仍是聽不到榮玄的答應,不耐地催促道:「那你還沒有回答我,要不要去?」
「若是你真不想和我去,那我就去找別人嘍,反正跟別人說定了,總不能食言而肥。」閆姝翹著腦袋,故意大聲喃喃,就怕某人不上鉤。
「你敢,我是你拜過堂,喝過交杯酒的男人,怎地還真
想去草原,給我找個人比武?「榮玄可沒忘記那個叫娜婭的少女說過的話,閆姝這種膽大包天的姑娘,在草原受歡迎的很呢!
他滿手的藥膏不敢去碰她的臉頰,聽著她大言不慚的話委實來氣,左右相顧一圈,索性真急了,朝著她的屁股狠狠落下一掌,「小混蛋,受傷了還不長記性。」
待第二巴掌還未落下之際,閆姝好了傷疤忘了疼,一骨碌地爬起來,跪坐在床上俏生生地扮鬼臉,「誰讓你不答應我,我可是和娜婭商量很久,用帶她遊玩京城換下來的,你就這麼對我?」
榮玄卸下一口氣,先去把手上的藥膏洗乾淨,這才認認真真給她回答:「不是我不願,只是不能。」
他那一抹苦笑很無所謂,卻讓閆姝的笑容再也堅持不下去,她餘光瞥見角落裡的輪椅,「為什麼,我知道你是故作此般,只要尋個藉口出了城不就好了?」
哪有這麼簡單,皇帝既然讓他做了暗衛,就沒打算讓他出京城,遍地都是眼線,如何能夠走出去。
他身上帶著太多秘密,走到哪裡皇宮裡的那位都不放心,除非他死。
只有死人才會保守秘密,才不能張口講話。
只是這些話該如何給她說呢?不過是平白增添煩惱罷了。
壓下眼中暴戾的鋒芒,榮玄抬手揉了揉閆姝的頭,半開玩笑,半認真道:「興許等皇宮裡的那位移了主,我就有機會出遠門了。」
且眼睜睜看到閆姝眸子裡的光亮漸消,榮玄扯出一個無奈的笑容,一時之間竟有些不知該如何開口安慰。
忽而,他眼前一黑,一個人影撲過來。
榮玄猝不及防,卻雙手穩健地將人摟入懷中。少女上半身只留一件淡粉色肚兜,而今他將人抱個滿懷,縷縷藥味清香,夾帶少女身體獨有芬芳,不由分說地鑽入他的鼻尖。
身體上即可呈現出的狀態令人頭疼,他按住委屈巴巴靠在懷中的姑娘,「今日你身體受損,不可胡來。」
「沒關係,我們總有時間會去大草原,就算是到了古稀暮年之時,我不差這些時間。」閆姝不做他想,抬起水霧朦朧的雙眼渴求地望著他,「我們一定能去騎馬,也能與禿鷲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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