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真的是你?」閆姝恨不得頃刻就將人千刀萬剮了去,這才能解自己兩世以來的恨意。
上輩子她從無所覺,就連剛重生之時,亦是無知無覺,這個丫鬟陪伴自己多年,怎就生了這樣的心思呢?
「你何時投靠了戚安安。」閆姝抬腳踢向涕不成聲的丫鬟,狠聲狠氣地質問:「可知道她要做什麼。」
意歡拉著她的裙子留下清淚來,哽咽著道:「奴才賤命一條,可奴才真的是迫不得已,是小姐您讓我去盯著表小姐,一時不察,被她逮住,以奴才一家性命為要挾,我不能讓一家人陪著我喪命啊小姐。」
「竟然這麼早就投靠了,我怎麼就養了你這條惡奴才。」算算時間,且是有個半年時間,怪不得她逃不掉戚安安的掌控。
「至於其他的,奴才真的不知道,您放過奴才一馬吧小姐。」意歡哭訴著抱著她的腿,心中倒是真起了幾分悲涼,本便是因主子一句話她才受難,而今還有被逼迫到如此地步。
「那你為何當初受脅迫時不說,即使你稍微給我透露一二,你也不至於落得如此下場。」閆姝念在她服侍自己多年,不免沉著臉多問一句,只要是她無心,打發出去便得了。
意歡抱著她腿部的雙臂打著顫,「奴才不敢的,當時您也受制與她,奴才是一個下人,更不能怎麼著她。」她埋著頭,瓮聲瓮氣地縮著脖子道。
「那我嫁了人,得了勢,戚安安還被送往鄉下時,怎也不見你來向我坦白?」閆姝深吸一口氣,聽不到她講真話,當下便寒了心,不待她做出狡辯,抽出腿向後退去。
「是她給得太多了嗎?只要給錢,你就願意將我的一舉一動告知給她是嗎?」閆姝心碎如刀割,把她企圖狡辯的話堵在喉嚨里。
如果單單是簡單脅迫,那意歡就該在她嫁入侯府時坦白從寬,借自己的手逃脫戚安安的掌控,犯不著冒著巨大風險還為旁人做事。
除非還要錢財往來,用家人脅迫,用銀子定心,饒是她經歷了兩輩子,也學不會戚安安這種天生就會籠絡人心的手段。
意歡狼狽地趴在地上,淚水糊了滿臉,低著腦袋,聽著自己主子控訴自己的不忠不義。
突然,冷冷的笑聲從她喉間溢出,甚是瘋癲狂妄,「是啊,還是被你發現了,我是收了她不少錢,不然怎麼會替她辦事,我跟在你身邊受到的委屈不比你少,別院的丫鬟好歹能得主家一個好臉色。」
「你,只有你,又不得主母喜歡,偏還學不會裝巧賣乖,出了事情只能我們下人受著,我在你身邊受委屈還少嗎?」意歡抖著身子抬頭,一向低眉順眼的面容扭曲成一團,滿眼的恨意似乎要化為實質。
「那你只管給我說便是了,既然瞧不上我,何苦待在我身邊,不過是圖我院子裡清閒自在,不似別的院子裡條條框框束縛著你們。」閆姝無奈扶著頭輕笑,一眼便看穿她內心之中的貪念。
「你既不想在別處干髒活累活,又想在外面被人高看一眼,世間哪有這般道理,做不來就別做,何苦來哉禍害我。」若是腦子暈乎點的人,興許還真被她這套唬人的說辭嚇住,下意識地從自己身上找原因。
可她是閆姝,她經歷了兩輩子,早已經把這種推脫責任的把戲看破,又怎肯輕易相信了她的鬼話。
「你不過就是個蠢貨,連我都看不透,還敢和
其他人斗,簡直是在自找死路。「意歡眼見自己掩藏起來的私心被看穿,乾脆也不在遮攔,扭曲著神情咒罵著她。
閆姝聽得心煩,眼眸一凝,走上前去利索地甩在她臉上一巴掌,力道之大,將意歡整個人都打到在地上,不一會兒,臉就腫起一片。
等待耳邊清淨幾分,閆姝冷著臉將匕首收入刀鞘,轉而驚慌失措地大喊道:「來人啊,這個賤婢膽敢偷東西。」
此話一出,門外候著的宮娥馬上推門而入,看到地上跪趴著的丫鬟,均是一愣。
閆姝手指著丫鬟道:「就是這個丫鬟手腳不乾淨,我是勇毅侯府的世子夫人,將這個丫鬟綁好送到侯府去,勞煩二位。」
宮娥聽聞身份,不敢造次,依言將人帶走。閆姝自己換好衣服,循著來時路回到大殿之上。
榮玄一直盯著她離開的地方,直到看見人影,方才安心,又不見她身邊跟著的丫鬟,心中有數,悄悄在她耳畔問道:「事情可是都辦妥了?」
「辦妥了,那丫鬟冥頑不靈,我本是打算放她一馬,畢竟身邊數她伺候的最久,可惜了,是個不識趣的。」閆姝攏了攏衣袖,語氣輕鬆地回道,而後拿起席面上的點心塞入口中。
她面色如常,不見喜怒哀樂,榮玄亦是不知該如何再問,知道她是心情鬱悶,可現在委實不是安慰的好時機。
閆姝在外一陣發泄,又累又餓,兩塊點心入胃中,口中又乾澀難耐,她看了看空了杯子,扣響桌面,招呼端著茶壺的丫鬟過來:「娜婭,幫我倒茶。」
丫鬟快速幾步走來,垂眉倒茶間,露出那雙異於常人的湛藍眼眸,「是。」
第134章宮宴(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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