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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孩子出來逛逛。」

汪直:……

——您是皇后,這是太子,

「小照並不知道自己是太子。」

汪直:???

「許呈,他們也不清楚我們的身份。」

「這也太危險了。」汪直皺眉,「有心之人若要謀害殿下,著實是防不勝防。」

這倒確實是張宛大意了。

當普通人習慣了,警惕性還是不夠。

他們如今,早已不是普通人了。

「汪直。」

「臣在。」

「昨夜之事,便由你調查清楚,能辦到嗎?」

她之所以有此一問,實在是因為汪直早已不是西廠督公了。

應天府的水從來都很深極深,能對他們下手的,也絕對不是等閒之輩。

而汪直手下一沒權、二沒人,錢估計也有限。

不過,今日汪直雖然說自己是一介草民,也一直還是稱臣的。

既然稱臣,那就有臣子應盡的義務。

第36章 臣,汪直 下 既富且貴、貴不可言

白天,張宛自己補了個覺,一直睡到肚子咕咕作響,這才爬起來。

趙小照還是那麼的精力旺盛,已經在院子裡面瘋玩起來了。

汪直卻不在。

許呈站在一邊,大概是一晚上沒睡,整個人都透著憔悴。

張宛剛要上去勸他去休息一下,咱們不搞連軸轉白加黑這一套啊,就見許呈蹭的一下站起來了。

「夫人,昨天那個……那個姓汪的他……」

張宛鼓勵的目光看著他。

「他……他是不是就是汪直啊?」

說到「汪直」這兩個字,他從裡到外都透著心虛。

張宛點頭:「是啊。」

許呈:……

雖說西廠已經沒了,但其實滿打滿算也不過才十來年。

大家都是一個體系的,像汪直這樣曾經權傾朝野的人物,確實會留下許許多多的傳說。

總歸,是不會就這麼輕而易舉的,就淹沒於紛塵之中的。

「那……」

許呈深吸了一口氣,眸子突然變得茫然起來,而後就顯得有些疑惑。

總之在很短的時間內閃來閃去。

汪直從來是只聽命於皇帝的,西廠的成立也就是這個目的。

雖然被貶到南京後,這麼多年汪直再無一點動靜。

但皇帝對他的維護,大家都是心裡有數。

朱見深:已經聽了你們的,把人弄走了,如果你們要是再敢把人弄死,朕一定會讓你們知道天子一怒的下場!

不能伏屍百萬,還不能伏屍你們一個兩個麼。

總之,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汪直,生是皇帝的人、死是皇帝的鬼,從來只會聽命於皇帝。

如今這母子倆……到底是誰?

能讓汪直如此俯首帖耳,唯命是從?

答案,應該是不言而喻了。

雖說知道不應該,但是許呈一直在猜測他們的身份。

總之肯定就是貴呀富呀、又富又貴、既富且貴、貴不可言。

但貴到這個程度,還是讓他始料未及,真的被驚住了。

畢竟貴到這個地步,那就是他不配了。

在東廠,他只是一個叫不出名字的小人物。

別說司禮監秉筆太監李廣不認識他了,但凡東廠能說得上話的,一個都不認識他。

他就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打工人,怎麼有資格護衛這樣的人物?!

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

他突然感覺有些張口結舌了。

看了看張宛,又看了看不遠處的趙小照,覺得有點期望又有點絕望。

畢竟如果他們是這樣的身份,那昨天鬧出這麼大的事兒,那自己真是人頭不保。

原來,燒黃冊庫死的不是這小少爺,而是自己?!

「夫人,您……您是不是……」

「我是。」

張宛其實老不樂意別人叫自己「夫人」了,好像七老八十了。

她自覺自己還年輕的很呢,要是不生娃,就年輕一輩子。

「啊……」

許呈感覺更加絕望了,還真的是啊……

「你希望我們是、還是不是?」

啊,許呈口乾舌燥,這是我希望不希望的事兒嗎?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啊?

——我就只是一個小卒子啊,我只是想打個小工上個班,沒想打這麼大的工啊。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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