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顧自坐下,許呈立刻倒了茶上來,張宛直接喝了。
這就體現許呈的身份了。
這在場的十幾個人中,只有許呈有資格奉茶。
皇后喝了他奉上的茶,更能體現他身份。
張宛壓低了聲音,防止趙小照聽到。
這兔崽子你要喊他正經做事,他就跟聾了似的。
他要想找你,掘地三尺都能把你給扒拉出來。
那邊,許是又開了一罈子酒,嬉笑之聲更盛,甚至有些不堪入目的言語傳來。
許呈都替那兩位著急。
——瘋了瘋了!你們的功名危矣!
張宛卻不以為意。
「這唐伯虎一貫如此,挾妓飲酒、放浪形骸,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要不是蘇州知府愛惜他的才華,又有文林、沈周、吳寬等為他求情,他連鄉試都別想參加。
許呈不是汪直那等特別會察言觀色的人。
這番話,他實在是不知,皇后究竟是對唐寅的人品不恥,還是覺得有才之人多有些個性,不足為奇。
他只好說:「蘇州的事,殿下您都知道,那京城的事自然更是了如指掌了。」
張宛點頭:「唐寅徐經,來京兩個月,見了內閣首輔李東陽,禮部右侍郎程敏政,吏部尚書屠庸。」
還拜訪了同鄉前輩吳寬,鄉試座師梁儲。
而且可都不是禮輕情意重的那種拜訪。
許呈咋舌,外頭總說陛下久居深宮,早朝也就一月三次,朝臣也見得少了。成日裡就是修仙煉丹,真真是不務正業。
你瞧瞧,陛下門清兒呢。
誰能瞞得過他啊。
只怕是,他們在內宅大院裡聊了些什麼,都一字不落地呈到御前了。
桌子一震,對面仿佛炸開了一片。
立刻有人去看:「他們過來了……來了殿下房中……」
張宛說:「不必阻攔。」
九成九是趙小照自己招惹的。
大家都屏氣凝神,聽聽對面怎麼說。
「敢問這詩是……」
趙小照恬不知恥:「我寫的。」
「好詩好詩啊!」
「小
公子這般年紀,竟有如此才學!」
「桃花塢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買酒錢。」
張宛捂臉:完了,舞到正主面前了。
不用說,這詩是趙小照看到桌上他們寫的。
他記性好,這詩又朗朗上口,實在不難背,只是……
穿越者,做文抄公那是常事,沒什麼可丟人的。
不過想在大明做文豪,難度有點兒大。
畢竟唐詩宋詞元曲都結束了,下面就是明清小說了。
你要默寫出《紅樓夢》,這工程量浩大。
而且,就算你真到了一個架空的時代,所有文學作品隨你用,其實也沒有想像中那麼簡單。
很多古詩詞有意向和指代,還有用典。
況且萬一人家要你命題作文怎麼辦。
趙鳴當皇帝,更不需要這手活兒了。
但這不是到了唐寅命中注定的弘治十二年了麼。
她早就計劃好了,要在這年一雪前恥。
而唐寅的詩,她也就真的只記得這一首,隨手寫來看看,結果就被兒子給背了去了。
更要命的是,還舞到了人家正主面前。
唐寅:……過份了!過份了!……
果然,唐伯虎的聲音傳了出來。
「小公子,這詩真是你寫的?」
趙小照好不要臉:「是啊。」
張宛倒是不擔心唐寅戳穿他。
畢竟這詩成於弘治十八年,且一看意境就知道是他「官場失意」後的產物。
此時的唐伯虎,他的心境寫不出這樣的詩。
你就算同他說,這詩是六年後你寫的,他也一定不信。
「啥?區區六年,我就能倒霉成這樣了?!」
不過同樣的道理,這樣的詩句鐵定不是一個八九歲的小毛孩寫的。
——你知道什麼啊,就「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
——你個小兔崽子,你瘋癲啥,看穿啥,你「癲」字會寫麼你。
「小公子,不要拿別人的詩出來賣弄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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