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吵吵擾擾,天都快黑了。
趙小照大聲說:「我都看不清了,開燈。」
說完,宮人一拉閘, 頓時殿內唰的一聲亮起了一盞大燈,亮若白晝。
「這這這……這……」
他們早就聽說,宮中時常有一些「神秘」的亮光,難道就是這?
趙小照問:「李先生,您覺得此事該如何定奪?」
李東陽心中苦笑,這都一團亂麻了,哪裡還能定奪。
「一切皆聽聖意。」
好傢夥,現在知道踢皮球了。
你們自己狗咬狗,咬的不可開交。
現在讓我給你們擦屁股?啊呸!
——難怪我老爸都病了,哼、就是被你們氣病的。
小照嘀咕,李先生,我看你也不乾淨吧。
雖然李東陽表面上中立,且一直往平息事端的方向上使勁兒。
讓他去複查,他卻把唐徐二人名字直接拿掉,可見動機不純。
此時,張宛發話了。
「李先生,內閣有票擬權。」
內閣的作用,就是提出解決方案和處理意見的。
你想不提,那也不行。
「此事不宜再拖,李先生票擬,太子批紅。」
你打報告,我批條子。
*
晚上,廚房做了六菜一湯。
現在孩子多,只有小照的時候,他們也就一葷一素兩個菜了事。
這大明的食譜也是太葷了,每每都是大魚大肉,熱量太高。
這麼多皇帝「英年早逝」,說不定也和這個飲食結構有關。
李東陽擬了處理意見,唐徐二人有行賄之嫌,自是削去功名,不得入仕。
這沒什麼話好說的。
別說他他倆好不清白,就算他們比青菜還青、蘿蔔還白,就衝著會試前後招搖過市、言稱必中,就犯了大忌。
至於華昶、林廷玉,且先外貶。
至於貶去哪裡,李東陽沒有明說,這是看皇帝的意思了。
畢竟貶去南京也是貶,貶去雲貴也是貶。
至於程敏政,本來就衝著他倆的關係,李東陽怎麼也得保他。
可那日,華昶罵程的那一句「於衍聖公有親」,當時就讓咱們李大學士一個激靈。
——壞了!是沖我來的!
皇帝還病著,拒不見人,又是太子出面。
張宛溫柔地說:「給兩位先生賜座。」
又奉上茶水,然後對徐瓊說:「徐大人,身子可好些了?」
徐瓊鬍子都白了,臉色看著也就那麼回事。
「多謝皇后和太子殿下關懷,且還過得去。」
張宛說:「本宮備了一些牛黃丸,聽說有些奇效,已經送去徐先生府上了。」
徐瓊又謝了一番,看著倒是群臣其樂融融。
太子看著李東陽的上疏,瞅了半天,好幾個字不認識。
他問了身邊的太監,然後說:「李先生,日後你奏疏寫的簡單明白一些,別整著花里胡哨、佶屈聱牙的。」
張宛呵斥道:「明明是你不學無術,還不快向
李先生道歉。」
趙小照只好說:「我錯了。」
李東陽哪敢受這認錯,趕緊對皇后說:「殿下,此事過於……太子恐難以決斷,還是請您……」
——太子懂個屁,皇后你趕緊拿個主意吧。
後宮干政,是大明的忌諱。
但現在李東陽就想皇后趕緊把這個政給幹了。
——算我求您了,省的太子想起一出是一出,又鬧出什麼么蛾子來。
相較於病病殃殃、不愛上朝的皇帝,大字不識幾個、脾氣還差的太子。
皇后,已經算是個正常人了。
張宛:全靠同行襯托。
這才不過一日功夫,輿論如潮,言官們紛紛上疏,外頭的討論也持續升溫。
特別是出了一個秋香,頓時來了新的熱點。
「聽說那秋香姑娘原本出身名門,琴棋書畫、無一不通,乃是大家閨秀。」
江南佳麗地、金陵帝王州。
帝王多是半壁江山,但佳麗確實實打實的江南美女、秀外慧中。
「只是家道中落,不得已才賣身入華府為婢。」
「她在無錫時,就聽說隔壁唐伯虎的才名,心生嚮往,可惜難得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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