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知道,但應該不是什麼大事,很快就能被平定。」
趙小照說:「他還抓了小煒和小核桃。」
「什麼?!」朱厚熜大驚失色,「怎麼會,他倆回來了嗎?就算回來了,怎麼會落到朱宸濠手裡?」
趙小照繼續說:「還有,上個月,父皇母后去宣府,回來的火車炸了,他們兩個都受了重傷。」
這勁爆的消息,讓朱厚熜幾乎要叫起來。
「這——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朱厚熜瞠目結舌,「上個月?上個月出了這麼大事,我怎麼一點消息也沒有聽到?」
在趙小照眼裡,小熜和小煒,當然都是他弟弟。
說什麼皇家沒有親兄弟。
那堂兄弟呢?豈不是更沒有了。
趙小照低頭過了許久,才開口:「現在的京城,太不安全了,不知道有多少人盯著我,你能不能幫我?」
「當然。」朱厚熜點頭,「我永遠幫你。」
他目光灼灼、言之鑿鑿,怎麼看都特別真誠。
這給趙小照乾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畢竟之前他還懷疑他來著。
也不能怪他不夠兄弟、懷疑自己老弟,利高者疑。
他爹、他、他弟弟三個人全都出事了,不能不懷疑小熜吧。
如果這小子也出事了,那就照此推下去,懷疑下一個。
當然,事情未必是他幹的,但他是那把刀啊。
斬斷刀?還是握著這把刀的手?
「大哥。」
朱厚熜看著他疲憊的眼神說,「從南京過來,這一路你累壞了吧,先休息一下,我這邊肯定是安全的。」
「你現在能出府嗎?」
按理說是不方便,可都這個時候了,別說什麼禮法上不行了。
就算一直腿斷了,跳也得跳出去。
就算兩隻腿都斷了,爬也得爬出去。
「大哥你吩咐,我一定辦到。」
趙小照搖頭:「沒什麼,累得不行,好幾天沒好好睡了,那個、把你床讓一半給我睡。」
他倆小時候沒少一起睡,和小煒三個人睡一張大床。
他和小煒都是沒睡相的那種,睡著睡著就橫過來了。
小核桃就比較金貴,有自己單獨的床。
他看著床帳子:「大家是不是都覺得我這個太子當的不行?」
「大哥。」朱厚熜頓了頓,「你以前從來不在乎別人的評價的。」
咱們太子殿下,臉上就刻著「目中無人」四個字。
趙小照問:「你呢,你在乎嗎?」
「也不會有人來給我什麼評價吧。」
他只是個無足輕重的人。
「小熜,孝期之後,你是想留在京城,還是去安陸,或者你喜歡別的什麼封地?」
「我自然是聽朝廷的安排。」
「跟你哥我還說什麼官話,咱們從小一起長大了,什麼情分,你想要什麼、直說不就行了。」
朱厚熜:……我信你個鬼,說的比唱的好好聽……
——我要說我想坐你這個位子,你不現在就給我砍了。
——伴君如伴虎,我也不是沒讀過史書的。
張宛:「小熜啊,我這邊有一本《明史》……」
趙鳴伸了個懶腰:「弘治十八年了,天知道老子等這一天等了多久。」
十幾年了啊,總算到退休的時候了。
張宛問:「你說,小照會相信咱倆被炸沒了麼?」
「怎麼可能,他又不傻。」
張宛聽的好笑:「那你是覺得手下那群大臣是傻子不成?」
「他們不一樣,他們是希望我死好不好。」
「他們也不一定非要你死,但不想你當這個皇帝。」
不想他想當皇帝的多了去了,大臣那只是極少一部分。
這次的事,若不是他們提前提防,也搞不好真就被炸上天了。
「反正讓兒子去辦。」張宛說,「咱們就這麼看著。」
若是小照能辦成,那他們就「死」得其所,也不用再復活了。
如果辦不成,這也沒什麼。
畢竟年紀小,不是我方能力差,而是對手太狡猾。
「到時候我們當爸媽的,也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家兒子被別人欺負吧。」
「到時候,要麼你、要麼我,要麼咱倆、就不得不重出江湖。」
張宛撣了撣肩上的灰:「別的我倒不擔心,就是小熜他……」
歷史上嘉靖,最是心思深沉、刻薄寡恩。
按說,就算他們不先下手為強,也該把這孩子放的遠遠的。
越遠越安全,對雙方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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