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說:「大哥,劉瑾被殺了?」
趙小照:???
「誰殺的?」
「不知他被何人所殺,只知他橫死街頭。」
朱厚熜臉色有些發白,「應天有消息說,寧王造反是清君側,劉瑾在南直隸胡作非為……」
趙小照氣極反笑:「好啊。」
劉瑾怎麼胡作非為了?
他是殺人了,還是放火了,還是挪用公款了?
怎麼,這殺劉瑾的人莫不也是穿越的不成。
劉瑾還沒幹出什麼無法無天的事呢,這明顯就是衝著他來的!
寧王乾的?不可能。
他還沒腦子。
這分明就是南直隸那群地主老爺乾的,他這些年人在南京,就是盯著他們死死打壓。
他們這是要報仇了!
殺劉瑾?
他們這分明就是想殺他!
趙小照氣壞了,他什麼時候受過這種鳥氣。
「不進宮了!」
「什麼?」
「不偷偷摸摸進宮了。」
趙小照斬釘截鐵說,「我朱厚照行得正、坐得直,從來沒有幹過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在應天府,他清查田畝、嚴懲地主、手刃貪官污吏,把他們全家抄家流放。
當初不就是因為貪官免死的條例,鬧出那許多事麼。
他做的事,大家都是眼睜睜看著的。
這些年,廣設書院,讓大家都能學字讀書。
有了報紙,讓大家真的能知道發生了什麼,自己能明辨是非。
軍中三天兩頭查空餉,因為占役的事,前前後後砍了十幾個腦袋了。
他幹的事,說一句「上利國、下利民」,最多算他渲染了幾分,難道錯了?
「大哥。」朱厚熜趕緊說,「你可不能衝動,不能落入他們的圈套。」
「怕什麼,他們還能拿大炮轟我不成!」
他決定了,掛個大旗子,上頭就寫了他太子殿下的名字。
他就騎著馬、打著燈,就這麼大搖大擺在天街上走過去。
永樂十八年,紫禁城建成。
因皇城擴大,內城的南城牆向南推移,在承天門前形成了一個T形的廣場。
這條廣場東、西、南三面修築宮牆,南為大明門,東西各開一門,分別是長安左門和長安右門。
這段被框定在左右長安門之間的街,便是最早的長安街,就叫天街,也就是東單到西單這一段。
都是高規格的龍尾御道。
趙小照:這可不是曹魏,我也不是曹髦,整個大明、也沒有司馬昭!
「大哥。
「朱厚熜勸他,「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您這個身份何必同他們一般見識。」
「哼。」
「我們只要拿到太后的手諭,三大營自然是為您馬首是瞻。」
那些官員們多多少少覺得,自己才是這個國家的主人,皇帝只負責垂拱而治。
比如內閣票擬,從前皇帝也是參與內閣會議的。
但到了後面,皇帝就不再參與了,仿佛只是一尊佛像,或者像那些機器一樣,對於內閣所出票擬,只有同意或反對的權力。
早晚,也許連這點權力也不好說了。
但他們心裡也明白,能坐在那個位置上的人,永遠是因為身後有兵馬的支持。
文官欠俸,他們也就是自己鬧騰鬧騰。
邊境的官兵,如果欠餉三個月,你看他們會不會給你好看。
但今天,太子這句話是想要什麼?
趙小照說:「我想看看我,到底得不得人心。」
讓平民讀書識字,是為了能夠明辨是非,不是別人說什麼,他們就聽什麼的。
有雜報,讓普通人能夠了解更廣闊的世界。
「眾口鑠金、擊鼓銷毀。」朱厚熜還是苦口婆心勸說,「且普通百姓,最容易被人煽動蒙蔽,他們能知道什麼。」
寧王造反,別管什麼原因,肯定都是皇帝沒有治理的好。
你若德高望重,手下怎麼會不服?
別說平民百姓了,就是這京中的權貴。
能上場的就上場,上不了場的、也不過誰贏就幫誰而已。
「大哥,如今咱們身處弱勢,不能……」
聽人勸,吃飽飯。
不過,咱們趙小照從來就是兩耳朝天、絕對不聽人勸。
他就差翻著筋斗跳上長安街,站在城樓上大喝一聲:「本太子又回來了!」
追是追不上了,朱厚熜神色複雜、陰晴不定。
他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孝服。
「爹,您怎麼就這麼撒手去了呢,留給我這麼難以抉擇的局面。」
他不知道現在自己到底要站在哪邊?
還是就直接不站?
「不站……」
不站不行吧。
不上賭桌,就永遠不會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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