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弋楠依舊搖頭,「太少了。」
「那這麼多?」紀南一這回舀了大半勺,揚著聲音問周弋楠。
她口味偏淡,不常做飯,對調味的印象也就是有個鹹味而已,這麼大量的糖對她來說已經很衝擊了。
周弋楠輕笑一聲,沖紀南一勾了勾手指,「我來吧。」
他本來靠在中島台,說著就直起身,往紀南一的方向偏頭。
紀南一隔在周弋楠和調料罐之間,周弋楠伸手取白糖,就要從紀南一身後繞,這麼一繞,就虛虛把她攬在了懷裡。
高大的身形擋住中央空調吹來的風,紀南一能清晰感知到他的手臂,就在腰側,莫名有些半身發麻。
周弋楠又看了眼紀南一,手懸在糖罐上等。
紀南一鬆手,周弋楠無縫銜接拿起勺子。
勺子是金屬的,被紀南一捏得滾燙。
就像一個介質,讓剛剛筷子上的體溫在紀南一身上走了一圈,又還給了周弋楠。
他又往碗裡加了一大勺白糖,白糖堆在勺子上像個流沙的小山丘。
勺子碰到裝調料的碗,發出聲音,周弋楠也在此時說話,「太久沒做,有點記不清了。」
紀南一能說什麼呢,她縮在周弋楠臂彎,就當這是不讓氣氛落入尷尬的寒暄,便答,「差不多就行了,沒那個講究。」
「嗯。」
周弋楠垂著眸子,視線越過紀南一去攪拌那碗料汁。
要真當晚飯,兩個人吃一個菜也不行。
紀南一就去冰箱看了眼,裡面只有一盒除味劑,幾罐啤酒和一袋意面。
這個天氣,叫外賣不現實。
她就用白水煮了半袋,一人撈了一碗,用叉子打著圈擺在盤裡,又摘了幾片薄荷葉裝飾,當主食吃。
偌大的餐桌上只有
一盤醋溜海蜇頭,紀南一跟周弋楠面對面坐著,她就默默吃自己的。
意面做了擺盤,賣相看著還湊合,但也沒能讓味道湊合點。
又硬又滑,只有鹽味。
颱風掀著落地窗一陣一陣響,讓人心裡不踏實。
「不嘗嘗?」
周弋楠坐在紀南一對面,也不拿筷子,就那麼定定坐著看她。
可能是人在屋檐下吧,畢竟是別人家,紀南一也不像下午在公交站時那麼硬氣,很聽勸地夾了一筷子。
她嘗了口,就知道上次吃小酒館的海蜇哪裡不對勁了。
原來她一直懷念的是周弋楠做的海蜇頭。
周弋楠做的更甜一點,也許是後來加的那勺糖,小酒館的酸味更大,進嘴就冒口水。而周弋楠做的酸溜溜又甜絲絲,是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的好吃。
飯後,紀南一搶著收拾,周弋楠站在桌前把她按住,「你去睡吧,不早了。」
他手長,輕鬆夠到紀南一面前的碗,疊在自己的碗上。又單手將兩個碗放進海蜇頭的盤子裡,端著去廚房。
紀南一沒動,就坐那看著周弋楠。
他用手背開水龍頭,單手拎著碗一個個沖了遍水。又拉開洗碗機的門,把碗一個個擺進去,筷子鋪在最上方的鏤空架子上,關門,開機。
一切安靜嫻熟,他有自己的節奏,似乎沒有因為紀南一的到來而改變。
紀南一睡在客房。
客房不像客廳那麼大,也不像客廳那樣能聽見明顯的風聲。拉上窗簾,就是很舒適的空間。
她趴在床上點手機,告訴紀天寶今晚不回家,也給章程和田甜報平安。
那兩小隻平時慣愛鬥嘴,今天倒是意見很統一。讓紀南一保護好自己,說鑑定中心被他倆鎖得死死的,十八級颱風都能安然無恙。
章程還往群里發了圖片。
每一扇窗戶都貼著米子膠,把手用繩子綁著,連到了屋裡的實木長凳上。
看著確實安全,就是有點搞笑。
紀南一往群里發了個「牛逼」的表情包。
客房的床品很舒服,紀南一陷在裡面,腦子裡懸浮的思緒忽然多了起來。
她搞不懂周弋楠什麼想法,前幾次碰面都是變著花樣羞辱她,那一定是狠極了她吧?今天怎麼就一百八十度翻轉了?
聽見那句「什麼口味」時,紀南一有種他們依舊是戀人的恍惚感。
他是想複合?還是在醞釀更烈的折磨?
紀南一更傾向於後者。
往事隨風的博愛聖母不是周弋楠做派,他這人不會主動挑釁,但要被人惹了,也不會輕易罷休。
紀南一在床上翻了個身,枕頭裡不知是羽絨還是絲綿,反正很軟。枕套的面料貼著她的耳垂,能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音,床頭燈在天花板上投出幾條菱形的光片。<="<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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