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弋楠好像沒聽見，把蛋糕放到餐桌上。

紀南一是個有主見的人，她做的任何決定都思慮過。她很確定自己喜歡周弋楠，是非常非常喜歡，未來還會更喜歡的那種。

所以她決定把自己送給他，像禮物一樣，送給他。

紀南一跟著過去，讓周弋楠解開包裝盒，「我們先吃蛋糕吧。」

「一會吃，等天黑一點再吹蠟燭。」周弋楠拿著玻璃杯去給紀南一倒水。

「就現在吃，蠟燭也現在吹！」

紀南一跑到陽台拉上窗簾，又把客廳的燈關了，隱在窗簾後面朝周弋楠的方向嘀咕，「一會你就沒心思吃了。」

周弋楠站得遠，光線又暗，聽不見她說什麼，就抬聲問，「什麼？」

紀南一吐了吐舌頭，「沒什麼。」

第17章 第一次2 你真的一點沒變

紀南一兼職的奶茶店旁邊有家甜品店， 做的網紅蛋糕很受歡迎，周末經常有人排隊。

紀南一用一個月的奶茶券跟老闆換了八折，到手還要一百多， 但是真的很漂亮。

雖然造型不複雜， 但就是精緻，比網圖還要精緻， 她覺得周弋楠就該吃這樣的蛋糕。

她不常買這些東西，但她不願向喜歡的男孩展露太多窘境。

便裝作很平常似的打開包裝，插上蠟燭， 點燃， 再把自己都沒嘗過的蛋糕推到周弋楠面前。

周弋楠許完願，吹了蠟燭。

熄滅後的煙剛升起來，他就往紀南一鼻尖塗奶油。

他動作很輕， 就塗了一點點，那麼一點點白色沾在紀南一鼻頭， 就顯得她更生動了。

周弋楠看著她傻笑。

紀南一趴在桌子上， 手還停在半空中，嘟囔著嘴不悅，「你怎麼手那麼快， 應該我塗你才對。」

周弋楠傻呵呵抓後腦勺，「下次你生日我讓你塗。」

紀南一扁了扁嘴， 「不行。」她生日在上半年，還早得很呢。

「那怎麼辦？」周弋楠問她。

「告訴我你許的什麼願。」

「不行。」

「為什麼？」

「說出來就不靈了。」周弋楠嘴巴緊抿著， 生怕多蹦出來一個字。

紀南一就也逗他， 「你要是不說，禮物就別想要了。」

「那不行。」

周弋楠說著就站起來，繞過餐桌走到紀南一坐著的那邊， 撓她癢，「一碼歸一碼，這兩個不搭嘎的。」

紀南一怕癢，被撓得步步後退，她推開椅子往陽台跑。

周弋楠就跟在後面碎步地追，沒一會就將紀南一堵在陽台上。

他兩條胳膊撐著窗戶，將紀南一環在雙臂之間，語氣毫無威脅地威脅她，「快把禮物交出來！不然就撓你痒痒！」

紀南一咯咯笑著推他。

周弋楠就在她腰側捏揉，癢得紀南一縮起身子，把頭往周弋楠懷裡撞。

打鬧了一會，兩人都有些喘。

紀南一本來還在笑，聽了周弋楠的話忽然低下頭，揪著衣角呢喃，「禮物不就在你面前麼...」

她害羞，臉埋得很低。

周弋楠聽不清，就也低頭，低得比紀南一還低，勾著腦袋看紀南一的臉，「你說什麼？」

紀南一耳朵燙得像山芋，臉紅得要滴出血。

她瞥見周弋楠戴了塊黑色運動手錶，正方形錶盤上實時顯示著心率，數字在89，90，91之間來回跳。

又摳著手指支支吾吾道，「我，就是，我...」

「什麼？」

周弋楠起先沒懂，蹙著眉。

然後又重複一遍，

「你？」

紀南一掀開窗簾把臉藏進去，說這些話把她的勇氣耗盡了，隔著窗簾悶悶地喊：「聽不懂就算了！」

她把窗簾隔在自己跟周弋楠之間，依舊能看見搭在窗台上周弋楠的手。

黑色錶盤上數字開始猛增，120，150，180越來越快，也越來越紅。

周弋楠忽然安靜，連呼吸都沒了聲音，過了半晌，才輕輕將兩人之間的窗簾布扯開一點空隙。從外往裡目光搜尋著紀南一。

紀南一看見他眼睛好亮好亮，藏著歡喜。

「沒關係嗎？」

周弋楠啞著聲音問紀南一，「你想清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