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弋楠正從下往上扣扣子，白襯衫一點點遮住性感的腹肌。他視線在紀南一肩頭停留了一眼，又移到她臉上，

「去買衣帽架，還有寵物用品。」

紀南一才想起來什麼似的，問他，

「小貓呢？怎麼沒見小貓。」

周弋楠戴上腕錶，掃了眼時間答，「快了。」

昨天回來得急。

周弋楠不想在紀南一面前食言，緊趕慢趕處理完工作後直奔機場。

小貓還鎖在寵物店，只能等今天店裡營業了再接出來，由助理辦理託運帶回。

鑑定中心附近有家寵物店，面積很大，賣各種寵物用品。

紀南一午飯後經常去逛。

有時候會遇見小貓小狗洗澡，她就站玻璃門外看。

她發現小動物也有不同的性格，有些洗澡時吱哇亂叫，凶地不得了。有些又軟又慫，看得出害怕卻也任由人擺布。

那家店裡擺著個超級大的貓別墅，好幾層，比人還高。裡面分區清晰，有吃飯喝水的地方，有擺貓砂盆的地方，有磨爪子的地方，還有鞦韆，軟床，逗貓棒，攀爬架。

做工考究豪華得不得了。

收拾好，兩人驅車前往。

正處假期，店裡沒什麼人。老闆看見紀南一還跟她打招呼，「放假不出去玩玩嘛？」

紀南一笑，「太忙了，要加班。來你家買點小貓用的東西。」

老闆熱情為紀南一介紹。

兩人聊得歡，周弋楠就在旁邊等。

這裡的布置像超市，有很多貨架，一排排正反面都是商品，周弋楠就繞著貨架看。

紀南一買了那個豪華貓爬架。

她想，自己過不上那麼奢靡的日子，讓自己的貓過一過也行。

她原本還看中一個貓砂盆，圓圓的像顆月球一樣，很特別。但不是電動的，需要手動鏟屎，她工作忙，怕照顧不過來小貓，就算了。

東西買得太多，老闆承諾送貨上門。紀南一就拎了些罐頭玩具之類的小東西，剛打包好就被周弋楠接過去。

周弋楠自己亂逛，但注意力沒離開過紀南一，走幾步就看她一眼，看見活了就主動過來。

低頭點開付款碼問老闆，

「多少錢？」

紀南一拍開他的手，

「你不用，我自己來。」

手機還亮在付款頁，周弋楠看著紀南一睫毛道：

「又沒多少錢。」

老闆也搭腔，

「就是呀，讓你男朋友買就是了。」

紀南一搶在周弋楠前面讓老闆掃了碼，又笑著沖老闆搖了搖頭。

老闆看看紀南一又看看周弋楠，「喲」了一聲，語氣里有歉意。

紀南一就笑笑，沒再說話。

回去依舊是周弋楠開車。

紀南一一直低頭看手機，兩人路上也沒說什麼話。

快到紀南一家小區時，周弋楠忽然放起歌。

熟悉的旋律傳出來，紀南一停下手指看向音響，又抬眼去看周弋楠。

他眉心隱約蹙著，目視前方，正專注地開車。

紀南一又低頭看回手機。

緊接著聽見周弋楠聲音，

「一會我回趟家，換身衣服 。」

紀南一微曲著拇指，沒抬頭就應了，「嗯。」

綠燈轉紅，車子慢慢停下。

周弋楠一手鬆開方向盤，搭在膝蓋上，轉頭看紀南一。她手機頁面上有不同貓咪的照片，像是在搜索養寵知識。

感覺比起自己她好像更在意小貓。

他輕笑著問紀南一，「我還能過來嗎？」

話是笑著說的，但他自己都聽出苦味。

紀南一也停下，抬頭看周弋楠。

他微勾著嘴角，應該是在笑，但臉上看不出高興。然後又開口問她，

「你

希望我過來嗎？」

紀南一有些支吾，看著他不知道怎麼回答。她的勇氣已經在昨天的一聲聲「周弋楠」里耗盡了，再說不出什麼膩歪纏綿的情話。

紅燈開始倒數，周弋楠轉頭開車時眸中閃過異樣的神色，卻故作輕鬆道：

「你不說話我就過來了。」

手機因為長時間沒操作已經息屏，紀南一保持著拇指曲起的姿勢，「嗯」了一聲。

車子啟動，兩人身體有同頻的顛簸，但都沒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