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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一時很安靜,只有巴特咀嚼食物的聲音,直到號角聲響起阿瑞斯才睜眼從床上坐起來。

他們來到月亮莊園後的第一場角斗要開始了。

阿瑞斯垂眸聽著號角聲,一直波瀾不驚的眸色里終於有了些興味。

第3章 絞盤

角斗場建立在波羅河上,占地面積足有五萬平米,形狀似一個鳥巢,上下有四層樓,一樓是斗奴出場的地方以及關押野獸和死囚的囚牢,二三四樓則是觀賞台。

角斗的地方被取名為絞盤建立在河道中央,像個圓盤一樣單獨立在河流上,並且沒有和角樓建立通道。

每一個參加角斗的人或野獸都是由船隻送上絞盤,結束後再由船隻接回來,當然如果你死在絞盤上就會被奴場的人直接扔進河流里,而河流里圈養著數不清的鱷魚。

當然有時候你可能贏了,但精疲力盡沒有力氣爬上接應的小船,那麼這個時候就不能期望來接應的人能把你拖上船,多數時候他們會選擇轉身划走將你扔在絞盤上,等到月黑風高,飢餓難耐的鱷魚就有可能會爬上絞盤,將你分食殆盡。

總之,這裡是惡魔來了都會望而卻步的地方。

巴特跟在阿瑞斯身後,觀察著月亮莊園裡這座聞名王朝的角斗場。

他和哥哥從小輾轉各個地方,見過的角斗場有很多,剛開始聽到月亮莊園的角斗場的時候還覺得是誇大其詞,但此刻在震耳的號角聲和烽煙中進入這座充滿粘稠血腥味的角斗場,他才發現傳聞並不誇張。

他皺皺鼻子,聞著濃稠的血腥味,仿佛已經預見了自己滿身鮮血立在絞盤中央的悽慘樣子。

他不喜歡這裡,準確來說他不喜歡任何血腥的地方,但身為斗奴,他的一生又註定擺脫不了角斗場。

巴特感慨萬千地側頭看自己的哥哥,不出意外,阿瑞斯正閉上眼細嗅著角斗場濃烈的血腥味。

巴特砸吧砸吧嘴,對此習以為常。

阿瑞斯天生就缺少某些情緒,他是非觀念模糊,同理心也少得可憐。

所以他並不排斥角斗場,甚至比起別的事情,他可能更喜歡角斗場這種純粹靠著蠻力殺出一條路的感覺。

「哥哥你猜猜這裡叫什麼名字。」巴特想起什麼笑眯眯地問阿瑞斯。

阿瑞斯睜開眼掃視著一樓關押著各類野獸的囚籠隨意說:「不是叫斯萊爾嗎?」

「現在改名了,叫做玫瑰角斗場。」巴特一副很懂的樣子摸著下巴說:「哥哥你看到一樓這些玫瑰花叢了嗎,是不是長勢極好,那是因為那些玫瑰的土壤都是從絞盤上挖出來的,絞盤上的土壤常年侵蝕血液,對玫瑰來說是最好的肥料。」

「聽說這個辦法還是薇薇安殿下想出來的,每次角斗結束的時候那位殿下都會帶人來挖走絞盤上的土壤去給玫瑰換上,再往絞盤裡填上新鮮的土壤,導致角斗場的玫瑰長勢越來越好,後來索性被公主殿下改名叫玫瑰角斗場了。」

阿瑞斯文聞言掃了一眼周遭絢爛美麗的玫瑰花,抬手隨意地彈了彈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一個細密的尖刺扎在阿瑞斯的手指上。但阿瑞斯的皮膚太硬了沒有扎出血珠,只刺在了皮膚表層,他抬手掃掉尖刺,隨即抬腳走進今日的囚房。

巴特在後面調笑他:「哥哥你的皮太厚了,玫瑰的尖刺都扎不破你的皮膚,這說明你和嬌艷如玫瑰的女人無緣啊。」

阿瑞斯不理他,徑直走進屬於他的囚房。

很快,今日的角斗在號角聲和吶喊聲中開場 。

人和人,人和獸,獸和獸,亂鬥,獨斗。

每一場的烽煙和觀賽人群的吶喊聲,都在預示著慘烈地勝利和黯然的消亡。在這座殘忍的玫瑰角斗場生命顯然是不值一提的,震耳欲聾亢奮激烈的喊叫聲刺激著絞盤上決鬥之人的神經,讓他們忘記死亡的恐懼和身體的疼痛。

亢奮又鬥志昂然地站上迎接他們的小船,然後精疲力盡,滿身鮮血地從絞盤上爬回小船,暫時的撿回一條小命。

當然,贏下戰鬥的人是幸運的,他們為向他們下注的觀賽人贏得了勝利,觀賽人贏得盆滿缽滿自然不會吝嗇一些微末的打賞。

細細碎碎的錢幣不時的砸向取得勝利的斗奴。

那些斗奴顧不上身體的疼痛,彎腰急切又貪婪的撿著這些他們用命贏來的散碎錢幣。

很快,開胃小菜結束,今天的壓軸上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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