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安沒有管卡卡西的母親,反而是又往前邁一步,眸色更冷了幾分:「我沒問這些奴隸做了什麼,我在問你,尤里你瘋了嗎?」
尤里這下真的有點害怕了,她小心地彎著腰,腦子裡思考著到底哪裡惹到殿下不高興了。
突然,她身邊的廚娘輕輕地咳了一下,尤里側眸看過去,發現那個廚娘對著地上擠了擠眼,在示意著什麼。
尤里疑惑地低頭,然後一張臉迅速地慘白了幾分。
薇薇安是莊園裡除卻領主大人最尊貴的人,是領主最寵愛的女兒,她的一切大大小小的喜好,對城堡里的人來說都是頭等大事。
就像薇薇安不喜歡穿鞋,領主為了不讓自己寶貝女兒的腳冷,特意在她的小城堡里舖滿了昂貴的白色地毯,以供薇薇安能肆無忌憚地光著漂亮的腳到處跑。
而原主作為一個獨占欲極強,階級觀念強烈還有些奇怪潔癖的人,她覺得無論是奴隸還是平民都不配踩自己的昂貴地毯,但城堡里總需要工作的人,所以她制定了一個規則。
除了領主大人,凡是進入她的城堡的人,都需要在腳上套上兩層乾淨的布料,將平民和奴隸骯髒的腳隔絕在布料後面。
而現在,尤里肥胖的塗抹著鮮花指甲油的大腳,正明晃晃的踩在昂貴的白色地毯上,甚至腳上還能看見油滋滋的汗水,看著讓人分外噁心。
剛剛在被卡卡西推倒的時候掙扎太劇烈,她腳上的雙層布料被蹭掉了。
尤里堆滿肥肉的臉一下子就白了,能從一個沒有背景的平民做到城堡的首席廚娘,尤里自然有些頭腦,她沒有立刻求饒而是慌忙的彎腰想將布料穿好,但顯然為時太晚。
薇薇安冷著的一張漂亮的臉,抬手隨意抓住一個玻璃杯就向她砸去,漂亮的杯子在尤里的額角碎裂,發出清脆的聲音。
尤里跪坐在地痛地皺起眉頭,但顯然知道自己犯了大忌一聲不吭地彎著腰,鮮花的血液從額角流下,尤里感覺到了但沒有伸手去擦,而是小心地拿起腰上別著的汗巾,小心地擦拭起來生怕血液滴在地毯上。
臉上更是端著卑微又討好的神情,一副忠僕樣。
若是原主可能會諒解她這一次,但薇薇安不是原主。
她只是掃視了一圈廚房,目光落在燒的正旺火堆上,隨後低頭看向跪在身前的尤里冷聲道:「去,把鐵鉗放到你的腳上,讓腳長長記性。」
尤里僵硬地轉頭看了一眼火堆上她平時用來燙人的鐵鉗,一張臉頓時就青紫一片。
時下的鐵鉗不像現代時那麼細,多數都是又寬又粗的,燒的通紅的時候燙到人皮上一下子就能把血肉燒焦,能疼的人死去活來。這也是尤里夫人為什麼喜歡經常用鐵鉗燙人的原因,可她沒想到今日自己也會有這樣的遭遇。
尤里夫人哆嗦著往前跪爬了幾步,揚起頭想求情,剛剛一直沒求情就是怕更加惹怒薇薇安,但此刻卻顧不上這麼多。可她一抬眼就看到薇薇安居高臨下的望著自己,那雙湛藍色的眸子像萬年寒潭一樣,不帶一絲一毫的情緒。
尤里的心一沉,求饒的話就這樣卡在了喉嚨里。
「足夠聰明的話,就不要讓我多費口舌。」薇薇安的語調冷漠到極致。
尤里咬咬牙幾乎沒有遲疑就起身包好腳,走到火堆旁,撿起燒的通紅的鐵鉗抬眼惡狠狠的看了一眼卡卡西,鬆開包腳的布露出厚實的腳背,隨即咬著牙將鐵鉗按在了腳上。
「呲啦」的一聲悶哼聲響起,尤里狠狠地咬住了自己的頭髮,防止自己痛呼出聲。
她的一張臉青紫交加,青筋暴漲,猙獰到可怖。
渾濁的眸子裡眼珠凸起,死死地落在角落的卡卡西身上,像是恨不得生吞了他。
可即便面色猙獰到這種程度,尤里依然沒有痛呼出聲。
薇薇安冷冷地看著,半晌轉頭走出了廚房,懲罰到這裡她知道今天已經不能在奈她何了。
她以為自己這樣不留情面的懲罰過她,尤里就會對自己生出怨懟,到時自己剛好借題發揮將她丟出去,可這個尤里夫人太精明了。
她恨那個廚娘,恨卡卡西,卻偏偏對薇薇安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怨懟神色,甚至沒有叫喊出聲,讓薇薇安根本無從下手。
薇薇安走出廚房好幾步開外後尤里才咬著牙收起鐵鉗,跌倒在地,其他的廚娘立刻圍了過來,想將她扶起來,可尤里將手裡的鐵鉗小心放回火盆中,然後逐一看了一下其他廚娘腳上的布,確定沒問題才咬著牙冷聲道:「別叫嚷了,整理好儀容趕緊給殿下上餐,剩下的人把廚房收拾乾淨。」
有個廚娘一臉關切的想扶尤里:「夫人,我扶你到旁邊休息一下,殿下也太狠心了,你畢竟侍候她這麼多年,怎麼還……」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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