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右手剛開始的時候就被阿瑞斯踩斷了,現在左手手筋又被挑斷了,正嘩啦啦地往外冒血,看著是變成了一個十足的廢人。
但就算是廢人,薇薇安也並不打算放他一條生路,她側頭看向滿身是血正扶著妹妹的阿修斯,輕聲問:「要自己親自動手嗎?」
「要。」阿修斯的聲音輕緩,卻帶著濃濃的恨意。
薇薇安上前扶住碧麗轉過身背對著阿瑞斯等人,目光落在幽暗的小門上輕聲道:「那就去吧。」
碧麗身上到處都是傷痕,疼到顫抖卻並沒有和薇薇安一樣迴避,而是回頭死死地看著,看著這個壓了他們一家這麼多年的人,如何在哥哥手下慢慢死去。
好一會兒後哀嚎聲停止,耳邊響起腳步聲,阿修斯臉上滴著血緩緩走到薇薇安跟前,垂眸看著她。
看著這個突然降臨在他昏暗的世界裡,三言兩語就將他多年的噩夢掐碎的女孩,眼中湧出熱意,掉下了混雜著血水的淚。
他從來沒想過,原來有人真的能這樣輕易地就將壓在他身上大山覆滅,又隨手將他從深淵拉出來。
薇薇安的眼睛彎了彎,不顧他頭上的血液抬手輕輕地揉了揉他的寸頭,輕聲道:「阿修斯,以後就不做噩夢了。」
阿修斯閉著眼睛感受著在她身邊才獨有的安全感,輕輕地嗯了一聲。
阿瑞斯在後面看著眼前的一幕,低頭看向自己沾染著血液的手掌,殺戮過後的燥熱冷不丁的就消散了。
心頭有些莫名的煩躁,他回頭看向唯一活著的那人認真地思考著如果現在擰斷那人的脖子,心頭會不會爽快些。
但他還沒付諸行動就聽到門口傳來響動,他眉頭一挑下意識地看向薇薇安,而薇薇安也在同一時刻向他投來目光帶著某種特殊的默契,不知道為什麼他心頭的煩躁莫名就煙消雲散了。
「阿瑞斯。」她說。
「是。」他回應。
薇薇安指著他身後唯一活著的人,緩聲道:「讓這個人好好地把孟德怎麼企圖謀殺我的全過程講給我父親聽。」
「是。」阿瑞斯明白了他的意思,應了一聲轉頭走向唯一活著的男人。
薇薇安將扶著碧麗的手鬆開,用沾滿鮮血的手隨手抹了幾下裙子,給裙子染上血跡隨後平靜地等在門口。
木門被推開,哈倫為首的侍衛手持刀劍沖了進來。第一眼就看到了白皙的雙手沾染著刺目的血液,面色略顯蒼白的薇薇安。
哈倫先一步跳下台階衝上來,卻被後面的霍爾推開,先他一步沖向了薇薇安。
薇薇安看著眼前的兩兄弟,抬起一隻沾滿血跡的手伸向兩人,然後在兩人觸碰到她身體的瞬間,緩緩閉上湛藍色的眼睛,腦袋一軟倒進了兩人的懷裡。
整間牢房瞬間譁然,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奔向了這個千嬌萬貴的女孩。
第35章 一支親兵
薇薇安原本是裝暈的, 但因為感冒剛愈又接連發生變故看到了許多讓人不適的畫面,裝暈閉了會兒眼睛居然真的就累睡著了,等再醒來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了。
身邊有刻意壓低聲音的交談聲, 薇薇安沒有睜開眼睛, 而是控制著眼珠滾動的頻率安靜地聽著身側哈倫和霍爾的交談。
「阿瑞斯也太兇殘了,你看到那些傷口沒?招招式式都是奔著要害去的。」哈倫的聲音裡帶著些唏噓和慶幸:「不過今天幸好有他在,要不然妹妹真的要有危險了, 等她醒了我要好好說說她,實在太衝動了。」
「她不是衝動,她是氣憤又噁心。」霍爾的聲音緊隨其後:「連皇城的貴族都不敢打她身邊人的主意,韋爾區區一個破落戶, 連爵位都沒有的人居然敢將她身邊的人當成洩慾工具,她沒有當場炸掉算是好的了。」
「對,妹妹在皇城就最討厭修道院那些明里暗裡的事,今天也難怪被氣到昏厥。哈倫說著又想起那些被薇薇安罰跪在角斗場的侍衛, 皺著眉頭問道:「還有角斗場那些侍衛怎麼回事?居然敢對妹妹陽奉陰違。」
「老大已經審出來了, 那些侍衛和韋德後面都是西爾公爵。」霍爾的聲音有些冷:「老大想動角樓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倒是沒想到薇薇安誤打誤撞給滅了。」
聽到這裡, 薇薇安就知道自己可以醒了。
她緩慢地煽動了一下眼睫, 抬頭看向畫著複雜壁畫的天花板呼了一口氣才坐起了身。
霍爾第一時間看到了薇薇安的動作,連忙坐到她身後將她扶住。
哈倫也立刻走過來問著薇薇安的精神狀況。
薇薇安靠在霍爾懷裡搖搖頭沒說什麼,漂亮的小臉依舊有些蒼白。
她抬手揉了揉眼睛,看向大門的方向輕聲問:「父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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