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瑞斯中了毒神智並不清醒,但半昏半醒間感覺到了薇薇安的動作, 他難得的沒有阻止,而是費力的抬手緩慢地抱住了她。
像是擁住了什麼失而復得的寶貝。
溺水的人都知道,一個人如果在水裡緊緊地抱住了你,那兩個人的結局幾乎是一樣的, 要麼一起生,要麼一起死。
薇薇安在這個動作里莫名的看出了一些危險的意味,好像他……
好像他捨不得留下她一個人。
薇薇安擰著眉,很清楚的知道了他的意圖卻沒有伸手推開他,只是伸手安撫一樣的摸了摸他的頭,才朝著岸邊游去。
但河流太急了,薇薇安根本游不到岸邊,更別說她還帶著一個人,最後也只能任由他們被湍急的河流衝下了又一個懸崖。
再被衝下懸崖的時候,阿瑞斯費力的將她擁到了懷裡,薇薇安也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去抱他。
隨著衝下瀑布,耳邊什麼聲音都聽不清,只有好像無窮無盡的水流。
薇薇安的意識漸漸模糊,終於陷進了黑暗之中。
*
等再次醒來是個陽光明媚的天氣,薇薇安恍惚的睜開眼,發現自己被掛在了一棵枯樹上,身體下是有些濕漉漉的沙粒。
手臂上傳來隱隱的痛,她眯著眼睛看著刺眼的陽光有一瞬間有些不知今夕何夕,但片刻後她慌亂的撐起了身體,看向了自己的手臂。
手腕上綁著的衣帶還在,雖有些松垮但所幸沒斷,而帶子的另外一頭是個男人的手臂。
薇薇安心頭一松,隨即又忙伸手去探對方的鼻息,纖細的手指放在男人鼻尖下時是顫抖的,但片刻後卻放鬆了很多。
阿瑞斯的鼻息不像從前那麼強勁有力,但也並沒有弱到隨時消失。
她鬆了口氣想去看看他胸前插著的匕首,卻發現胸前只有被水漬暈染開後的血跡,薇薇安立刻伸手去揭開衣服,發現傷口處的皮肉被水泡有些發白,但已經不流血了。
而那把匕首則被扔到了不遠處的土堆上。
他比她先醒,將匕首拔出去?薇薇安有些不解但既然他們沒被水淹死,那其餘的基本就不怕了,畢竟阿瑞斯的身體機能強大到離譜,算是他特有的金手指。
除了像昨夜一樣他自己存了死志,一般還真沒東西能搞死他,先前中毒糟蹋過身體,後面又中毒胸口還被捅了一刀,跌進冰河裡又泡了一宿,換正常人早死好幾次了,哪有他這樣半途醒來還能給自己拔刀子的,薇薇安已經對他身體的怪異之處免疫了。
但還是起身解開兩人之間綁著的繩子,想拖著他從水裡出來,但他太重薇薇安又太弱,根本就拖不動。
她彎著腰哼哧哼哧的拉了半天最後也只是把他的身體從水裡撈出來而已,薇薇安氣喘吁吁地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最終放棄了拖人的動作,擰了一下裙擺上的水才拿起一根木棍走進了林子。
阿瑞斯體內的餘毒還未清,按理她應該找些解毒的草藥替他敷在傷口上,但薇薇安是個土生土長的現代人,多虧了九年義務教育才能勉強分清五穀,根本就分不清楚那個草藥是祛毒的。
好在以前和阿瑞斯在一起的時候,見過他用草藥治療傷口,薇薇安便用小木棍摸索著找了些草藥,又在林間摘了一把果子才趕回了阿瑞斯的身邊。
阿瑞斯還是剛剛那個姿勢,薇薇安拍打了幾下也絲毫沒有要醒的樣子,薇薇安便用長長的葉子接了些水洗乾淨了阿瑞斯傷口上的沙粒,將尋來的葉子嚼碎敷在了他胸口的傷口上。
葉子很苦,苦的她膽汁幾乎都要吐出來了,她擰著眉忍著苦澀將傷口厚敷了一層,才吃了幾顆果子衝下了苦澀的味道。
她摘來的果子很酸,只有一點點的甜味,但也總比沒有吃的要好,她忍著酸澀的味道吃了兩顆才用小石頭敲爛果子,將果汁流進了阿瑞斯的嘴裡。
忙完一切她蹲在原地休息了一會兒才繼續彎腰拖著阿瑞斯的身體往乾燥的地方走了一些,又用一些樹葉遮擋住他的身體才又拿著匕首往林子深處走去。
阿瑞斯受了傷繼續補充些體能,但目之所及並沒有什麼可以吃的,她需要走遠一些找到吃的或者遇到人。
這裡的林子很密,到處都是繁雜的樹葉和腐爛的樹根,踩在腳下會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薇薇安握緊匕首一步步走得很警惕,生怕突然就遭遇個猛獸或者蛇蟲鼠蟻,畢竟她只是個惡毒女配,沒有什麼能化險為夷的金手指。
找了半天,薇薇安都沒有找到什麼可以吃的東西,倒是在一個死去的動物的屍體上發現了白色的蟲子,薇薇安強忍住惡寒的感覺蹲在地上觀察了半天,確定蟲子是蛆蟲後猶豫了一會兒還是用葉子捲成了雪糕筒的樣子,用木棍挑了十幾個蟲子扔進了葉子裡。
雖然說阿瑞斯的身體素質逆天,但畢竟受了傷中了毒,如果發炎潰爛的話還是要吃很多苦頭,這些蛆蟲雖然看著噁心,但最能清理腐肉,對阿瑞斯很有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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