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頭正舉著烙鐵要行刑的科爾斯聽到動靜,緩緩轉頭看向門口的光亮處,他的臉上還有未消散殘忍暴虐的神情,但看到來人是薇薇安後稍微收斂了神情,牽起了嘴角。
「寶貝,怎麼不進來」
他的聲音暗沉嘶啞,透著一股難消的戾氣。
薇薇安看著他嘴角因為興奮至極,有些扭曲的笑意,知道自己此時此刻絕不能表現出膽怯,可身體卻並不受她控制,指尖甚至細微的顫抖了起來。
她不敢說話,怕科爾斯聽出異樣。
作為一個殘忍的奴隸主的女兒,她不應該害怕眼前這樣的場面。
「寶貝?」沒有等到她回應,科爾斯似乎有些不解的又喊了一聲。
薇薇安聽著這聲呼喚中的異樣,狠狠心一口咬在了舌尖,伴隨著甜腥在喉嚨里散開,身體的掌控權終於回到了她的手裡。
她擰著眉抬眸看向地面上泥水和血水混合的污垢冷冷地吐出來一個字:「髒。」
一個字並不能讓人聽出來她聲音里的顫音,倒是站在身後的卡卡西立刻反應過來,迅速脫下衣服鋪在了沾染著血跡污穢不堪的地磚上,而後又立刻讓站在兩邊的侍衛將衣服盡數鋪在地上,給她鋪出了一條相對乾淨的路。
這個藉口找的很適合,薇薇安緊繃的心情放鬆了一些,但面上卻不顯,只垂眸提著裙擺一路走到了科爾斯身前抬眸看向他。
「問出什麼了嗎?」她的聲線在昏暗血腥的地牢中顯得有些特殊,讓原本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女人清醒了一些。
她費力的抬頭,用布滿血色的眼睛看向站在身前一身月白華服的薇薇安,嘶啞著求情道:「殿下,真的不是我害你母親的,我只是見過當時的場面嗎,被皇城那些人逼著寫信的,求你替我求求情。」
可能是為了方便招供,行刑的時候並未傷及口舌,崔斯坦的母親聲音雖低,但還算清楚。
她哀哀戚戚的求了請,見薇薇安一眼都不瞧她,於是又立刻道:「崔斯坦那孩子對你情根深種,哪怕是為了他著想我也不會害你的啊。」
這句話顯然刺激到了身旁的科爾斯,他眉頭一挑,握著烙鐵的手毫不猶豫就貼在了女人柔軟的身前。
「啊啊!」
一聲悽厲的慘叫聲響起,伴隨著皮肉燒焦的味道湧進了薇薇安的鼻腔中。
目之所及全是白皙的皮膚被燙的滋滋冒泡,滾下血珠的樣子,她條件反射的後退了一步才壓住心頭的不適側頭看著父親道:「先讓我問完。」
「好。」科爾斯好脾氣的點頭,收回了烙鐵。
「這件事崔斯坦有參與嗎?」薇薇安抬眸看著她語調平靜的問道。
「……沒有。」剛才那一聲悽厲的慘叫似乎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她看起來隨時都會陷入昏迷,但還是硬撐著道:「你母親出事的時候他也和你一樣只是個小孩,後來長大了我也不曾讓他和皇城的人交涉,否則以你從前對他的信任,恐怕他端著毒酒給你,你也會互不猶豫喝下吧。」
這話倒是沒錯,以原主對崔斯坦的痴迷,崔斯坦端來什麼東西原主都會毫不猶豫地喝下去。
只是若說完全不知情,她是不信的。
但她也並不想再多費口舌,只淡淡收回目光側頭看向父親道:「我累了,審出了結果記得叫人通知我。」
「好,這裡臭烘烘的你肯定不愛待,早點回去休息。」科爾斯扔下手裡的刑具笑著讓路道:「放心,我很快就會撬開這女人的嘴。」
「好,我相信……」薇薇安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崔斯坦的母親急切的打斷了。
她似乎很害怕薇薇安會離開,慌亂的祈求道:「薇薇安我求你了,看在崔斯坦的份上別再讓你父親用刑了,我會死的,我真的會死的。」
「崔斯坦那麼愛你,你忍心讓他的母親被這樣折磨嗎?」她聲音嘶啞無力,但求生的欲望卻一點也不低,見薇薇安真的停下了腳步連忙繼續道:「崔斯坦不敢和你在一起是有苦衷的,是因為……」
話說到這裡她停頓了片刻。
薇薇安也很配合地回頭看向她:「因為什麼?」
崔斯坦的母親見薇薇安真的轉頭看向了她,眼睛裡湧上了希望,但剛想開口卻一時竟然找不到藉口。
當年她殺了薇薇安的母親,卻並沒能瞞天過海,反而讓皇城的那些人知道了真相,雖然這些年多虧了有他們的掩護,科爾斯才一直沒查出她是兇手,但皇城也不會做徒勞無功的事情,這些年用這個秘密不知道驅使了她多少次。
崔斯坦當然也知道皇城想讓她除掉薇薇安,讓科爾斯沒有繼承人的計劃,所以即便對薇薇安有情也不肯娶她,生怕薇薇安會被自己害死。
但皇城的人像一把利刃日日夜夜懸掛在她的頭頂,讓她坐立難安,所以她用生命威脅了崔斯坦,讓他在母親和薇薇安之間選一個人。
她的兒子沒讓她失望,答應她只要她不傷害薇薇安,他就會和皇城的人聯手除掉科爾斯,讓她繼承莊園,這樣她既不受皇城威脅,也不用害怕科爾斯了。
原本一切順利,但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一天計劃就走偏了,不但薇薇安不受控了,甚至連那個對她百依百順的丈夫都被除掉了。
而她自己也被這樣毫無預兆的被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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