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呢,當時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他甚至有些不能理解其中的意思,作為一個奴隸,從小到大,他的生命廉價的不可思議。
一隻漂亮的戒指,一匹高大的馬兒,一杯琉璃紅酒杯都能買下他,更別說這些價值連城,珍惜的花朵。
可她說,人命總比死物重要。
有很長一段時間,他一度都不能理解這種想法。
直到她原諒了他,只罰他重新建造花房,還為他後背上的燒傷買來昂貴的藥材醫治,他才明白,在她眼裡,人命真的很貴。
後來他也問過,當時為什麼不懲罰他。
她說:「花房裡最是濕潤的,不蓄意縱火是沒辦法燒成這樣子的,我知道你是被陷害的,不是失職。」
但其實他知道,就算真的是他失職,她也不會罰他太重,因為她覺得一整個花房的珍惜花草,都抵不過一個活生生的人命。
可就是這樣溫柔的女人,卻被人用那種屈辱的方式害死,他怎麼會不怨,怎麼會不恨。
幾乎是一瞬間,老奴隸的眼神就變得怨毒無比,他緩慢的抬起頭直視科爾斯,眼神里的恨意猶如實質:「那天小姐說崔斯坦的母親要來找我們,讓我去城裡接她,但我回來的時候小姐已經沒有呼吸了,我當時被恨沖昏了頭腦,給小姐蓋了衣服就衝出去想找到兇手,但我跑的太急摔下了馬。」
老奴隸似乎想到了什麼痛苦的回憶,被燒過的麵皮又輕微顫動起來:「等我恢復意識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而小姐和殿下也被崔斯坦的母親接走了。」
高坐在王座上的科爾斯,似乎也被這段回憶擊潰,面上的再也不是縱容的模樣了,只緩慢起身走到了老奴隸的身邊:「這之後你就失蹤了,對嗎?」
「不是失蹤,是為了躲避追殺。「老奴隸粗糙的手背上青筋跳動:「那段時間幾乎整個皇城的人都追殺我,我根本就沒有機會能等到你,所以只能冒險把自己買進金礦。」
皇城的金礦幾乎可以稱得上是人間煉獄,被賣進去的幾乎都有去無回,沒有人會猜到他會把自己賣進金礦,所以才險險逃過一劫。
但等他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五年之後了,外頭早已經物是人非,而科爾斯領主更是將他視為了兇手。
在找到有力的證據之前,他沒有辦法走到領主面前揭發崔斯坦的母親。
「所以我毀掉了自己的容貌,費盡心思潛伏在崔斯坦母親身邊,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搜集到證據,替小姐報仇!」
老奴隸講得斷斷續續,卻也條理清晰。
科爾斯看著他如今這個樣子,眼前又浮現了這個奴隸從前站在卡麗妲身邊溫柔的看著她的模樣。
那樣溫柔又忠誠,像是將卡麗妲視為了他的世界。
或許是從前那些記憶太過美好,科爾斯沒有如同往日一般多疑,只側頭問道:「查了這麼多年,可查出來什麼?」
「崔斯坦母親當時行兇的具體證據被皇城的人清理了,但我在崔斯坦母親的密室里發現了一種毒藥,一滴就能讓人死得毫無徵兆,這些年她用這種藥毒害了不少西爾公爵的外頭的情人,我仔細看過了,死法和當時的小姐幾乎一樣。」
老奴隸說到這裡又忍不住抬眼道:「小姐但是身上有許多淤青傷痕,像是被人欺辱致死的,但房間裡沒有任何味道,小姐的指甲也很乾淨,面上的表情也很平靜……」
「你是說,卡麗妲她沒有被侵犯?」原本圍著奴隸緩慢踱步的科爾斯停頓了片刻,側頭看向奴隸肯定的眼神,心下某處從卡麗妲去世後就一直緊繃的地方,突然就鬆懈了下來。
心中無時不刻喧囂的戾氣莫名就消散了許多。
自從她去世後,他總會在無數個夜晚夢到她去世的場面。
掙扎的,求饒的,屈辱的,可憐的,絕望的。
每一個模樣都讓他心痛到窒息。
可如果她沒有遭受任何痛苦,平靜地去世的話……
他竟然覺得他能接受她的離世。
科爾斯塊布走到奴隸身前,語氣裡帶著隱隱的急切:「你能肯定嗎?你確定嗎?」
「是的,我敢肯定,而且這些年我找到了所有參與過的人,唯獨沒找到折辱小姐的人,所以這一定是崔斯坦那個惡毒的母親編造的,就是為了毀掉小姐的聲譽。」
老奴隸的聲音比以往任何時候都高亢:「請將軍親自審問那個女人,讓她還小姐清白,用崔斯坦的性命威脅,我不信她不招。」
奴隸高亢,帶著恨意的聲音在大殿中久久不散。
科爾斯垂眸聽著,好半晌才微微揚起了笑意,站起身走向了門外。<="<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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