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唯一一本……」牧師愣了一下,轉頭看向了阿瑞斯。
溫暖的火光將阿瑞斯凌厲的面容映襯的溫和了不少,但那雙眸子卻依然暗沉,說出的話也冷硬寡淡,不帶一絲情緒:「廢書,留著沒用。」
「那我再找找吧。」牧師嘆了口氣,轉頭想繼續找找看,但阿瑞斯卻不再將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他垂眸看向手腕上的玫瑰刺青,突然想起了很早很早以前的事情。
那時安德魯剛來到莊園,他發現了安德魯藏著一個刻畫著圖案的小石頭。那夜他抱著她問了那個石頭,但她沒說只說不重要。
但那夜他卻夢到了那顆石頭,夢到她紅著眼睛將那顆石頭埋進了地底。
第二天,不知道為什麼他又提了那顆石頭。
第122章 她會難過的
或許是仗著她的縱容, 又或者他迫切的想了解她,總之他又問了一次。
那次她沒有拒絕,安靜佇立在櫥櫃前, 彎著眉眼輕輕地道:「安。那個字念安, 平安的意思。」
那是個陌生的語調,他在心裡默念了兩聲,直覺那是個名字。
幾乎沒有猶豫他輕聲喚了一聲:「平安。」
薇薇安愣一下, 隨機彎起眉眼笑了起來。
她沒有回應,但彎彎的眉眼裡帶著驚喜。那是他第一次覺得他們之間的距離是如此的近,沒有看不見的屏障,也沒有距離, 比所有的人都要親近。
教堂壁爐的火光下,阿瑞斯的眉眼越來越溫和。
既然作為「薇薇安」她擺脫不了身上的束縛,那他就將「薇薇安」從世界上抹除,抹除她的身份, 名字, 地位。
讓她只作為平安留在他的身邊。
「不用找了。」
空曠的教堂里阿瑞斯的聲音冷冷淡淡,但眸色卻比以往熱切許多:「努爾, 傳下去, 薇薇安·波恩假傳命令,劫走重刑犯,於明日清晨處以絞刑。」
牧師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阿瑞斯, 但阿瑞斯卻不再解釋什麼,只掃了一眼壁爐里燒成灰燼的書便轉頭走向了門外。
「我沒聽錯吧?」牧師臉色有些難看的看向努爾不敢置信道:「不是在談論巫蠱之術嗎?他怎麼突然要殺了殿下?」
努爾似乎也覺得有些奇怪,但他知道阿瑞斯將薇薇安看得比自己的命還要重,所以只是奇怪的聳了聳肩才道:「不會的, 他應該是有別的安排。」
說著就繞過長椅跟上了阿瑞斯的腳步。
……
而城堡里,還不知道自己明天就要被處以絞刑的薇薇安正坐在壁爐前烤火。
碧麗和卡卡西還有其他幾個侍女也坐在她的身邊,現在的她已經不需要太刻意的維持惡女的形象了,能像個正常的同齡人一樣聽她們說一些奇怪又的八卦。
卡卡西算個小小的萬事通,莊園裡的小情小愛基本也逃不過他的眼睛。
尤其是見薇薇安明顯感興趣後,更是昂著頭不遺餘力表演著那些人夜裡偷情時的糗態。
阿瑞斯冒著風雪走到窗邊的時候,看到的便是薇薇安坐在地毯上,手上捧著一杯果酒,笑盈盈看著卡卡西的模樣。
她似乎很放鬆,整個人慵懶的靠在碧麗的肩膀上,聽到興起還仰頭放聲笑了起來。
漂亮耳墜輕垂在她纖細的鎖骨間,隨著笑而顫動,一下一下,像是在他的心間波動。
壁爐里的火光灑在她的身上,連散碎的碎發都被映了一層暖光,溫暖的不可思議。
阿瑞斯無意識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胸腔,只覺得哪裡似乎有什麼東西要溢出來了。
身後的努爾見他突然在窗前一動不動,有些奇怪地往前走了幾步,但看到屋內的場景時他也不由得愣住了。
好半晌才抬手輕輕地推了一下阿瑞斯:「進去啊,去和她一起。」
阿瑞斯濃黑的睫毛和眉毛上沾染著雪花,蒼白的嘴唇乾裂起皮,被冷風颳過的面頰看起來有些冷硬,身上剛剛才染血的黑衣更是沉重冰冷,帶著黏膩的腥味。
冒著風雪的男人全身上下都是一片冰冷,唯有注視著屋內的那雙眼眸裡帶著溫暖的火光。
像個無家可歸的野獸,渴望著溫暖的家又怕自己的到來會驅散屋內的暖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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