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嬌容還不當一回事,太后卻一把抓過我的手說:「皇帝,哀家腿又疼了。」
原主能登基為帝,太后出力甚多。
當年原主還是太子時,遭先帝猜忌,幾欲被廢。
太后跪於御前一日夜,方令原主轉危為安,從此落下腿疾。
原主稱帝後,對太后多有孝順,事必躬親。
太后卻以原主孝順為當然,頻索娘家之援。
原主稍不從,太后則以「腿疾」為由,屢屢道德綁架原主。
原主心軟,屢為所制。
我怒斥:「爾等如何侍奉太后?朕觀之,但凡涉許氏之女,太后腿疾必增。」
太后急了,化憤怒為哀傷:「皇帝貴人多忘,哀家腿疾之由,皇帝竟都忘了嗎?」
我說:「朕記得,每至陰雨,母后腿疾方作,今夕可有雨?」顧左右而言他,「朕觀天象,乃非雨之兆。母后腿疾,必有他故。」
太后胸臆微動,道:「許是久坐之故,稍作休息或可愈。」
我和皇后一併扶太后入內室休息。
第5章
太后再逐許嬌容出宮。
後者似有委屈之色。
我冷聲道:「不欲出宮?朕如你所願。來人……」
「皇帝……」太后忽握著我的手,容色嚴厲,前所未有。
原主畏太后之道德綁架,深入骨髓,我不等她開口,馬上說:「母后乃太后,天下至尊。朕雖為君,亦須從命。此女膽敢冒犯公主,挑撥母后與嫡公主之祖孫情誼,致嫡公主受委屈。母后慈悲,不忍罰之,朕當代之。」
太后愕然,指著我,全身顫抖。
我生平最恨人指鼻,尤其此人手如雞爪,塗暗紅之色,如電視中黑山老妖。
我大聲道:「朕不畏因果報應,為母后計,願為惡人。」
叫來全福,命其治許氏之罪。
太后雙眼一翻,暈了。
我立即扶住太后,命傳太醫,道:「許氏氣暈太后,罪加一等,削縣主封號,貶為庶人。許家教女無方,降伯爵,罰銀三萬兩……」
太后馬上又醒了,緊握我的手臂,目眥盡裂,顫聲道:「皇帝,哀家亦有罪,當先罰哀家。」
我安慰道:「母后何出此言?朕雖為天子,卻非昏君。母后與許家,判然兩別。許氏之罪,朕不累及母后。有朕在,母后仍為大盛最尊貴的太后。朕仍會孝敬母后。」
太后歷經風雨,如何聽不出我言外之意。
後宮那些不知進退,與帝王抗爭,無論太后天后,皆難逃一死。
太后聰慧,即斂威儀,化為無助老嫗,欣慰道:「皇帝孝順,哀家甚慰。」
我繼續扮演孝子。
太醫會意,言太后肝火旺,需疏肝瀉火,戒怒戒躁。
我親自侍奉太后用藥,賺「孝順」之名,復以太后需靜養為由,免妃嬪請安,外命婦亦不得擾。
其後,又以「侍奉不力」為由,撤換慈寧宮之管事太監與掌事嬤嬤。
此二人乃太后之左右手,後宮勢力錯綜,難以清理。
我是皇帝,何須尋其罪證?
直接釜底抽薪即可。
此事交皇后辦理。
我又以積德為由,令皇后遣老宮人出宮,以稀釋太后勢力,為國庫節省開支。
皇后雖震驚我的手段,然身為既得利益者,自當竭力去辦。
……
我又去坤寧宮,安慰十五。
花骨朵兒般的小姑娘,委屈得雙眸紅腫。
蓋因我為她動雷霆之怒,興奮上臉,捉著我的衣袖,對我訴說了之前的諸多委屈。
「父皇為何現在才想到要為兒臣做主?」十五三分可憐,五分委屈,兩分憤怒地質問我。
後來我才明白,原主的嫡公主,竟然受了這麼多的委屈。
除了許嬌容,就連太后親閨女,原主嫡妹,榮成大長公主,及其女兒,也經常欺負她。
原主雖然心疼女兒所受的委屈,卻因顧慮太后,只能睜隻眼閉隻眼。
我又把原主罵了個狗血淋頭:「懦夫!孬貨!不是男人。」
當然,我也理解原主。
原主能從不受寵的皇子,打敗眾多實力雄厚的皇子,被封為太子,終奪得大寶,離不開太后的鼎力扶持。
原主對太后,一片赤誠。
奈何道德感超強的帝王,卻遇挾恩圖報的太后。
不但屢屢道德綁架原主,還干涉朝政,一心為許氏謀利。
太后閨女,榮成大長公主,跋扈專橫,奢侈驕縱。養面首、奪人夫,草菅人命,胡作非為,百官多有怨言。
但有太后護著,也只能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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