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太子登基,她便安安靜靜居於一隅,過她的太平日子,任憑太子與他的心上人雙宿雙棲。
裴芸在心下計劃得好,可她的沉默教柳眉兒看在眼裡便成了難過不快。
她得意地暗自笑了笑。
因著方才珍妃嘴快說出的話,殿內一時有些尷尬。
一片寂靜之際,忽有宮人入內通稟,道誠王妃來了。
話音才落,一個嬌俏的身影便裹著寒氣邁進來。
棠紅披風,領口滾著一圈雪白的兔毛,一張白皙圓潤的小臉半埋在裡頭,露出的一雙眼眸若綴著星子般亮瑩瑩的。
新婦當真是不一樣,自帶著一身喜氣,霎時掃去方才的尷尬,讓整個永安宮似也亮堂了起來。
她上前,赧赧低身一一施禮罷,沖高貴妃告罪道:「母妃,兒媳來遲了,還請母妃責罰。」
一把嗓子嬌嬌柔柔似能掐出水,讓人一聽便心生保護之欲,怎還會捨得罰她的。
高貴妃喜笑顏開,當即起身親自將人扶了起來。
高貴妃膝下只四皇子即誠王李長秩一個兒子,如今兒子娶妻,娶的還是家中幾代書香門第,樣貌性情也分外討喜的姑娘,高貴妃哪裡會不滿意。
她親昵地拍了拍程思沅的手,柔聲道:「遲些便遲些,本宮這兒並未有那麼多規矩,說什麼責罰。」
高貴妃拉著程思沅與自己同坐在小榻上,就聽底下淑妃低笑了一聲,挑眉問:「誠王妃可是今早起遲了,才至於誤了進宮請安的時辰?」
程思沅聞言愣了愣,紅暈登時染紅了耳根,她朱唇微張,似是想辯解什麼,最後卻只是羞赧地垂下眼睫,並未答話。
眾人便都瞭然,對看著,露出意味深長的笑來。
誠王與誠王妃成親不過兩月,正是新婚燕爾的時候,如膠似漆一些也是尋常。
眾人皆心領神會,唯角落裡的裴芸看著程思沅羞得不能自已的模樣,再看看周遭人曖昧的眼神,卻根本無法感同身受。
與李長曄大婚前,自也有嬤嬤教了她那些個規矩。
然旁人不知道的是,前世十三年,即便她曾為李長曄懷胎三次,也從未嘗過嬤嬤口中所謂的夫妻之樂,魚水之歡。
第5章
床笫之事,裴芸不好為外人道,也只有她自己知曉,她是怕極了那事的,旁人家的妻子巴不得夫君夜夜留宿,她卻不同,每每到了與李長曄的合房日,她只希望他政務繁忙,遣常祿來傳話,讓她早些睡下。
與那人行敦倫之事,於裴芸而言,無異於受酷刑,漫長而疼痛,故見了常祿,她非但沒有絲毫失望,反有種逃過一劫的安心。
那廂的熱鬧從來與裴芸無關,從前她插不上話,也怕說錯話,後來便也不愛開口了。
又坐了小半個時辰,眾人紛紛起身告辭,裴芸卻留在了最後頭。
高貴妃似也看出她有話要說,主動問道:「太子妃今日來永安宮,可有要事?」
裴芸先謝了高貴妃送來的滿月禮,繼而才道了此行的真實目的,她欲明日出宮回趟裴家。
這並非什麼大事,高貴妃亦能體諒她念家的心情,當即便允了。
裴芸低身謝過,出了永安宮,回東宮的步子都急切了幾分。
書硯書墨聽得這個消息,心下激動一點不比裴芸少,她家娘娘終是放下心中芥蒂,願意回去了。
回了琳琅殿,裴芸便著手安排起來,既是歸寧,少不得要備些禮,她教書墨取來她私庫的藥材單子,粗粗翻了翻,微一蹙眉,「我記得庫房內似有一株百年人參,去了何處?」
書墨聞言,面露詫異,提醒道:「娘娘忘了,先頭老夫人身子抱恙,特意遣人來傳話,向您討走了那株百年人參,說是用來補氣血……」
裴芸攥著單子的手微滯,唇角不禁壓了下來。
她記起來了,確有這麼一樁事,只她那祖母哪有什麼大病,不過是聽聞吃了那上好的人參能延年益壽,便毫無顧忌地派人來東宮同她討要。
她既能厚著麵皮開這個口,裴芸就算是為了自個兒賢孝的聲名也不得不予。
書墨似看出裴芸心思,垂眸思忖半晌道:「娘娘若是要百年人參,奴婢記得,太子殿下那兒似還有一株,是從前皇后娘娘賞下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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