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風大,平南侯夫人見裴芸還抱著孩子,特意尋了個避風處讓她坐。
裴芸甫一坐下來,那些個貴婦們便跟著圍坐在了她身側。
李姝棠本想挨著裴芸而坐,但裴芸卻指了指不遠處那片花圃,「我看京中不少貴女都在那兒,棠兒你也過去吧,嬿嬿她們當也在那裡。」
這裡都是婦人,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坐在這兒略有些不合適。
李姝棠與那些人不熟悉,本不願意,但想起裴芸在馬車上說的話,也不欲讓旁人覺得她一個公主扭扭捏捏,便道了聲「好」,微抬下頜,大大方方由府內侍女領著往那花圃去了。
那些貴婦人們,偷眼互相瞧著,似欲與裴芸交談,但實在不知說些什麼好,見著裴芸懷裡的李諶,方才有人順勢道:「三皇孫也快有六個月大了吧?」
「快了,也差不了幾日,眼下到了愛動的時候,躺在榻上,總要防著他滾落下去。」裴芸笑著,輕拍了拍坐在懷裡並不安分的諶兒。
在座少有沒孩子的,忙藉此打開了話茬。
然諶兒似是並不喜歡這般場合,他煩躁地扭了扭身子,捏著裴芸衣襟的手重重一拽,登時拽鬆了裴芸的領口。
陽春三月,天氣暖融,裴芸的衣衫早已換薄,教諶兒這麼一扯,登時露出那被半遮的脖頸和一小片右鎖骨來。
四下驀然一片死寂。
眾人悄然對視著,眸色變得意味深長起來。
縱然裴芸手快,一下拉起歪斜的領口,但奈何那白皙脖頸間星星點點的紅梅,早已被人看在了眼裡。
在座的都不是未通人事的小姑娘,哪裡會不知這究竟是什麼。
聽聞太子才回來兩日,但看這痕跡,便知有多熱烈。
當真瞧不出,太子平素那清冷淡漠的樣子,在床榻上……
也是,太子妃生得這般好皮囊,太子又沒有側妃,既是正常男人,怎可能不寵幸呢。
再看那三皇孫,當年太子妃生下大皇孫後,五年都不曾再有身孕,外頭都說,是太子不喜太子妃,冷待於她。
彼時太后還未去昭連山祈福,孝仁皇后薨逝,而高貴妃只是代掌後宮,自不好置喙太子之事,太后便將太子召到跟前,提出要替他納一個側妃,太子拒了。
那之後不久,就傳出太子妃遇喜的消息,所以說那些個傳聞也不可盡信。
都說太子一直記掛著那位早逝的沈二姑娘,可還不是同太子妃有了兩個孩子後,仍獨寵於她。
且不說太子還會不會充實東宮,寵幸旁人,但只消沒有意外,這太子妃將來便是皇后。她那兄長鎮國公如今又戰功赫赫,一時風頭正盛,不管這裴家以往如何,將來定是那京城獨一份的尊貴。
怕是如今的三大世家都比不上的。
裴芸將衣襟理好,又用手壓了壓,雖得她自己看不見,但看這些人的眼神,便知她們都瞧見了。
她不禁在心下怨怪起太子來,那夜伏在她脖頸間,似是要將她吃了一般,她第二日在鏡中瞧見時都嚇了一跳。
見諶兒實在坐不住,裴芸將他交給乳娘,讓雲硯陪著一道出去逛逛。
恰在此時,就聽有人道:「聽聞鎮國公不日便要凱旋,在鄔南戍守了那麼多年,國公爺似乎還未成親吧,太子妃就沒想著趁此機會給國公爺娶妻。」
裴芸等的就是這話,因著前世亦有人對她說了類似的話。
那時也是因著兄長,裴芸嘗到了被人阿諛奉承的滋味,便道她正有此意,想給她兄長尋個門當戶對的女子。
此言一出,那些個貴婦人就爭先恐後向她推選自家還未出閣的姑娘。
她本想從中好生挑選,可不想待她兄長凱旋,她當時說的話卻反讓自己成了笑柄。
故而這回,裴芸卻是道:「有我母親在,此事還真輪不到我操心,且娶妻這事,重在我兄長鍾意,家世倒是其次,畢竟夫妻二人琴瑟和鳴,才好長久地過日子。」
她這一席話算是徹底絕了那些個貴婦人的心思,見謀算不成,眾人只得強笑著連連稱是。
太子是在四月中旬回來的,他回來的第三日,裴栩安便帶著大軍抵達了京城。
慶貞帝命太子前往德勝門迎接,而裴芸則與母親、妹妹一道,等在了鎮國公府門口。
慶貞帝念裴栩安多年未與家人相見,便特許他先回國公府小聚半個時辰,再進宮面聖。
打裴栩安即將回京的消息傳來,周氏就因激動幾乎夜夜難眠,雖平素有書信來往,可畢竟她已有十餘年未曾親眼見過她這兒子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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