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此回,裴栩安不過帶隊而來,並不參與其中。
他身姿挺拔如松,著輕便的青藍衫子,玉冠束髮,顯得利落乾淨,加之那俊逸的面容和不俗的氣度,光是站在那兒,便吸引瞭望星台上不少人的目光。
裴芸隱隱聽得一些交頭接耳聲,大抵是在說她那兄長與江瀾清定親一事。
她母親周氏手腳快,前一陣已然替兩人定下了一個黃道吉日,就在下月,甚至還毫不避諱地帶著江瀾清去參加京中一位侍郎夫人所舉辦的品香宴。
眼下滿京城都知曉,這位才凱旋歸來的鎮國公,即將要娶一個出身邊陲之地的小小的縣令之女。
感受到四面投來各異的目光,裴芸仿若未覺,只自宮人奉上的果盤裡,捏了一顆冰鎮的葡萄送入口中。
恰在此時,周遭復又喧囂了些。
她懶懶抬眸看去,便見太子正帶著裕王誠王,往那擂台而去。
三人皆褪下了繁複的衣衫,換了一身輕薄且輕便的。
時值仲夏,乃是一年中最熱的時候,雖慶貞帝為防眾人得了暑熱,特意將比試選在了涼快的晨間,擂台四下又有樹蔭遮蔽,可架不住灼烈的日頭一曬,當即滿頭大汗,不僅是裕王誠王,太子亦受不住,默默卷高了袖口。
相比於裕王的略微發福和誠王的清瘦,太子那粗壯的雙臂上流暢的肌肉線條格外引人注目。
不少貴女以帕掩面,邊羞還邊要偷眼去瞧,畢竟哪個姑娘不想自己的夫君身強體壯,好保護自己。
在場的貴婦們亦暗暗在瞥,眼神則更意味深長,和姑娘們想法還不同些,只有真正體味過人事的,才知男人強健的妙處。
裴芸便深有體會。
旁人只能靠想,她可是親身經歷過的,那一雙剛勁有力的手臂是如何毫不費力地托舉起她,又將她死死囚困住,絲毫掙脫不得,周身上下每一處都只能任憑他擺弄。
裴芸近來覺著,太子似也不是那麼清心寡欲,既得太后有讓她給太子納側妃的意思,那她替他挑一挑也沒什麼不好。
有了旁的人,太子來她宮裡的時間自然也就少了。
這次比試的規則十分簡單,一炷香為限,哪一方留在擂台上的人更多則為勝。
為免受傷,這次比賽並不用刀槍,而是純靠赤手空拳。
亦以防這些將士見著太子等人心存顧慮,不敢下手,慶貞帝提前發了話,若教他瞧出有誰手下留情,當即軍法處置,杖責四十。
此令一下,那些將士唯恐不夠放開手腳,管他什麼太子王爺,伸手就開始扭打。
比試順序按抽籤而定,第一場是御林軍對陣五軍營。
御林軍剩下的三個將士打聽聞慶貞帝要將太子和兩個王爺放至他們隊伍中,就不免泄了氣兒,這太子殿下當還好些,甚至還常去他們操練的演武場騎射,但這裕王和誠王……
他們的擔心並非多餘,因隨著鑼聲敲響,兩邊拼打在一塊兒,他們眼見裕王毫無還手之力,甚至被人一下摔打在地,誠王倒還會些花拳繡腿,可也只能勉強應對,死死扭住對方罷了。
那三人見狀已然不抱太大的希望,畢竟這五軍營相比其他兩大營,實在算不上多厲害,就這般還打得如此艱難,只怕勝利無望。
正當他們想著只能盡力而為時,卻眼見太子輕輕鬆鬆一手撂倒了一個壯漢 ,又一腳將另一個瘦弱些的踢下了擂台。
或是太過震驚,其餘人不由得呆愣在原地,不想太子卻是抓住機會,將其中一個晃了神的,狠狠推向五軍營的另一人,兩人猝不及防,腦門重重撞在一塊兒,發出一聲極大的聲響。
這荒誕的一幕令擂台上登時亂成一團,御林軍三人忙衝上去,將那尚且暈頭轉向的兩人一把推了下去,又配合著一道解決了與誠王僵持的那人。
就這般莫名其妙地贏下了第一局。
慶貞帝看得盡興,提聲道了兩句好,高台上太后及眾人亦隨著那廂跌宕起伏的戰況心潮澎湃,唯獨柳眉兒高興不起來。
她今日才因著有孕在太后面前得了臉,沒想到不過半個時辰,就教裕王把這人都丟盡了。
想她柳眉兒,作為京城三大世家的嫡長女,在那沈寧葭死後,都說她是太子妃的第一人選,不想這太子妃沒當上,還嫁了個無權無勢,性子又最是窩囊的裕王。
柳眉兒正煩著,吃完了盤裡最後一顆葡萄的蓉姐兒,卻是拉著她的衣袂道:「母妃,蓉姐兒還要吃葡萄。」
柳眉兒沒好氣地瞪她一眼,「吃什麼吃,饞死你罷了。」
莫名其妙被母親這麼一凶,蓉姐兒滿腹委屈地扁起小嘴,視線往四下一瞥,便瞥見了不遠處擺著的大半盤葡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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