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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說是因著緊接而來的疫疾才使得無人再關注這一樁事兒呢。

「此案,太子妃怎麼看?」

裴芸苦思冥想之際,就聽得太子驀然問道。

她有些詫異,因得她從來不置喙朝堂之事,就算是這般案件,也斷不是她能管的。

她原以為太子會反感她一個婦人插手此事,不想竟會主動問詢於她。

既得太子問了,裴芸便也坦坦蕩蕩道出心中想法,「臣妾覺得,若那些人真的有意抓捕鐵匠,那目的不言而喻,是為鍛鐵之用。可鹽鐵官營,尋常人要那麼多鐵匠做什麼,再思及那些失蹤的青壯男子,便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有人私挖鐵礦,鍛制鐵器。」

裴芸兀自說著,偶一抬首,便見太子定定看著自己,眸中含笑,滿是讚許。

雖他不言,可裴芸明白,自己所想當是和他不謀而合。

不過……

裴芸垂眸,生出幾分愁緒。

想來太子也想到了,那些人挖礦鍛鐵若只是用來販賣倒還好些,怕的是恐並非如此……

接下來的十幾日,不斷地有衙役入太子院落來稟。

裴芸常借著替太子送湯的機會,進門去聽,幸得太子也不會趕她,有時甚至會將她留在西廂,任她坐在一角的小榻上翻看閒書。

故而他們說的話,裴芸都能聽見。

果如太子所料,除卻先頭已有鐵匠失蹤的三縣,另有兩縣有鐵匠失蹤,其中一個鐵匠因得本就不是當地人,又無親無故,故而無人報案。

而另一個失蹤的鐵匠,聽聞是個酒蒙子,一身氣力光用來打妻子和孩子,他的妻兒苦不堪言,巴不得他消失,自是不會向官府報案。

除此之外,漳牯縣還有一人,雖未失蹤,但衙門盤查時,他說亦是在大半月前,他在回家的路上險些被人劫走,但因著漳牯縣衙知曉近日不太平,已然提醒過縣中百姓,故而那鐵匠當日帶了防身的匕首,狠狠捅向其中一賊人,這才得以脫身。

又因著心有餘悸,之後一段時日就再不敢出門。

如此,若沒有遺漏的,那那些人抓走和試圖抓走的鐵匠便足有七人。

太子神色凝重,命張鋮至再派人手調查近幾月可有什麼來路不明的鐵器在市面上流通。

然直到十月二十前後,仍什麼都未查到,可鐵器頗有份量,並非輕易就能運出城的。

若這些不是用來賣,那……恐怕就是他們猜想的那樣。

裴芸曉得,太子弄得這般大張旗鼓,是有些震懾賊人的意思,至少太子抵達樾州後,再未出現那般莫名其妙的失蹤案。

可,此事的壞處便是,恐那些賊人狗急跳牆,傷害那些失蹤之人的性命。

故而太子心急如焚,打確認那些人在刻意抓捕鐵匠後,裴芸便幾乎見不著他,她猜想太子當在嘗試帶人進山,可樾州周遭群山環繞,哪是那麼好尋的。

及至十月底,裴芸心下愈發不安,她來樾州是為了看看是否能解決疫疾之事,可而今莫說疫疾了,就是這失蹤案她也根本幫不上任何忙。

擁有前世記憶又如何,終究是她太高看自己了。

裴芸心下煩悶,便喚書硯替她換了身衣裳,又戴上幕籬,欲出門透透氣。

才自後宅側門而出,裴芸就見一挑貨郎自眼前而過,那人身形健壯高挑,或是和平素那些被挑貨擔子壓彎了肩背的貨郎不同,令裴芸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然當她投去這一眼時,那人亦抬首看來,自寬大的斗笠下露出大半張臉來。

裴芸驟然定在原地,雖得刻意抹黑了些,但這張臉她識得。

前世最後四年,朝堂上突然出現了一位年輕官僚,初為五品大理寺正,但幾年內卻一路擢升,與太子配合,大刀闊斧實行改革。

雖得罪了京城不少門閥士族,王侯權貴,但他似乎依然身不畏死,一往無前。

裴芸不會錯認,前世她常在東宮見到此人,每回他都會立在她面前,恭恭敬敬地施禮,喚她「太子妃」。

那時他已是太子手上最鋒利的刃。

可杜珩舟怎會出現在這裡呢,還是一副奇奇怪怪的貨郎打扮。

裴芸對這位年輕的杜大人不甚了解,印象最深之事,當是她自盡的那一年,書墨為了哄她高興,也學了書硯的樣子,打聽各種趣聞說予她聽。

其中就有這位杜大人的,說是有人在京郊隆恩寺遇到了這位杜大人,甚至看見他在寺中供奉了一個無名牌位,在前頭放置了一枝紫薇花。

他們都說,那許是杜大人不能宣之於口的心上人。

不過這只是題外話了,與此事無關,裴芸隱約記得,杜珩舟是在那場疫疾過後,才開始在京城上展露鋒芒。

雖得幾年前,這位杜大人高中榜眼,就曾在翰林院任職,但似乎是因為性子太強,得罪權貴被貶出京。

但裴芸不知,杜珩舟是被貶到了樾州。

那其後他在太子面前得臉,再被調回京,是否與此次案件有關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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