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芸看向他。
「朝兒已到了定親的年紀,孤讓舅父早些給朝兒定親,不然孤便去求父皇為朝兒賜婚。」
裴芸知,定又是因著那夢,因為他夢裡先救的是沈寧朝而不是她,所以他在以這個法子打消她對未來的顧慮。
她語氣中融著幾分無奈,「殿下其實不必如此。」
李長曄屈指,遲疑片刻後,輕輕反握住她的手,「可孤眼下好像也只能做這些了……」
裴芸朱唇輕啟,還未開口,就聽誠王的聲音傳來,「三哥,你的傷,無事吧?」
「無事。」李長曄看了眼裴芸,提聲回他。
一盞茶後,誠王跟隨太子離開,臨走前,忽而停下腳步,面向程思沅,「你,隨本王一道回去嗎?」
裴芸用餘光打量著程思沅,曉得她就這般隨誠王回去,兩人之間的問題也仍然解決不了,拖得越久,心裡的疙瘩就越深。
見這誠王妃遲疑著欲答應,她快她一步笑道:「我這琳琅殿少有客人,誠王妃難得來,不若今夜留下來,陪我說說話,可好?」
誠王登時生了幾分急色,用詢問的眼神看向自己的妻子,卻見她聽得這話,將半伸出去的腳又縮了回來。
「太子妃盛情,臣妾不好拒絕,今夜就不隨殿下回去了。」
誠王無法多說什麼,須臾,只得悶悶道了聲「好」。
回澄華殿的路上,李長曄側首,見自己這弟弟低眸怏怏,思量半晌道:「小四,你若還在意你的王妃,有些話是萬萬不可說的,傷人的話如同利刃劃身,即便時日久了,傷口癒合,也會在心裡留下無法除去的疤印……」
誠王並非不懂這個道理,可人在氣極之時總是沒了理智,等話出了口,再想收回就來不及了,他向李長曄投去求助的眼神,「三哥,我該怎麼辦,我好似一時原諒不了她,畢竟她可是騙了我整整兩年,但我心裡仍然放不下她。」
李長曄哪裡知道怎麼辦,他自己的感情尚且一團亂麻,如何教得了他。
他也不添亂,實話實話道:「三哥幫不了你,只能勸你好生想清楚,是你的自尊更重要,還是你的妻子更重要。你怎忘了,有些夫妻相處的道理,不還是你教三哥的嗎,在感情上,你從來比三哥懂得更多。」
誠王長嘆了一口氣,當初他三哥向他求助之時,他的確講的頭頭是道。可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有時候放在自己身上就怎也行不通了。
當夜,裴芸讓宮人收拾了閒置的東側殿給誠王妃住,翌日見她眼底發青,就知她定然未睡好。
不過她胃口倒是極好。
眼看著她在連吃了三隻肉包,一碗百合蓮子粥及兩個雞蛋後,裴芸頗有些瞠目結舌,只覺這兩年她定然忍得很辛苦,怕沒少在私底下吃零嘴充飢吧。
程思沅掩唇打了個飽嗝,像是有些想開了,「王爺不肯原諒我,要和離便和離吧,我也不在乎了,這兩年我演的辛苦,離了誠王府,便回黎西去,至少往後再不必那麼累。」
她說的倒是痛快,可泛紅的眼圈卻出賣了她,心底分明對誠王滿是不舍。
裴芸抱著諶兒,讓宮人撤了殘羹冷炙,就聽一個婉轉動聽的聲兒喚著「三嫂」便進來了。
見著李姝棠,裴芸忍不住笑道:「怎的大清早來了。」
李姝棠衝程思沅有禮地福了福身,「四嫂。」
程思沅回以一笑。
李姝棠借自裴芸懷中抱過諶兒的工夫,對著她擠眉弄眼,用極低的聲兒道:「皇祖母著我刺探情報來了。」
裴芸哭笑不得,太后可當真會添亂,她滿心滿眼唯有皇嗣,怎的,還巴不得誠王和誠王妃和離不成。
可既得高貴妃拜託了她,裴芸只想趕快乾淨利落地處理好此事,不喜拖泥帶水。
她看向程思沅,「誠王妃不想知道,誠王殿下可還在乎你嗎,法子很簡單,你可想一試?」
程思沅怔了怔,遲疑片刻後,問道:「如何試?」
裴芸不言,只笑著將視線轉向一臉疑惑的李姝棠。
近申時,京城誠王府。
誠王坐在書房內,卻是無心看書,指尖不自覺在桌案上點著,時不時將視線投向窗外。
直到看著角落裡那蓮花更漏的漏刻顯示為申時,他才焦急地朝外喚了一聲。<="<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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