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晚了,我們回家吧……」誠王抬手給她抹了眼淚,柔聲道,「本王讓他們做一桌子菜,往後你想吃多少便吃多少,可好?」
程思沅點點頭,然才走了一步,見誠王一副痛得呲牙咧嘴的樣子,秀眉蹙起,「殿下,您的腳……要不您還是和臣妾一道坐馬車回去吧。」
見誠王頷首,程思沅先搖手招來了藏在路邊灌木叢里的馬車,旋即牽著誠王那馬系在茶肆旁的樹上,給了老闆一些碎銀,讓他且先幫忙看顧著,之後就會有人將這馬領走。
那老闆聽得誠王的自稱,已然曉得了他的身份,點頭哈腰哪裡敢不答應。
程思沅安頓好一切,轉頭就見誠王忍痛正艱難地往馬車上爬,她想了想,疾步上前,摟住誠王的腰一下將他抬抱了上去。
誠王瞪大雙眸,轉頭看了她一眼,旋即強笑著鑽入車廂。
適才他這王妃抱他時,他怎覺自己好像個嬌嬌弱弱的小媳婦。
「待這腳養好,本王要開始習武了……」
程思沅在誠王身側坐下,就聽他嘟囔道。
「殿下不必怕。」她下頜微抬,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道,「以後您若遇了危險,有臣妾保護你。」
誠王沉默了一下,問道:「你……會武嗎?」
「不會。」程思沅搖頭,「因臣妾的母親說,臣妾這一身蠻力已是可怕,若再習武,將來只怕更要嚇著您。」
「哦,那便好……」
誠王長舒了口氣。
不然他怕往後兩人生了爭執,她一氣之下對他動了手,他可實在受不住她一拳啊……
夫妻倆坐的馬車晃晃悠悠往京城而去,此時停在官道另一側的一輛馬車上,一隻纖白的柔荑緩緩放落車簾。
裴芸就知誠王不可能真的任由誠王妃與他和離。
想起二人適才的對話,她鴉羽般的眼睫低垂。
他們小夫妻如山間泉水般清冽澄澈的感情難免令她有所動容,甚至讓裴芸忍不住想,若她當年早些與太子坦誠,他們之間沒有那麼多隔閡,是否也會是這般模樣呢。
思至此,她揚唇笑了笑,都過去了,而今她只喜歡往前看。
次日,誠王一瘸一拐地特意去了趟東宮澄華殿。
看他踏進來時,春風滿面,喜上眉梢的模樣,李長曄便知事兒當都已經解決了。
果然,只見誠王對他拱手施禮道:「三哥,我今日是特意來道謝的。」
李長曄稍一挑眉,「謝孤?」
「三哥也是要謝的,三哥昨日那話也算是點醒了我。」誠王嘻嘻一笑,「不過,我主要是想感謝三嫂,但我不好去她宮中親自道謝,就只能讓三哥代為轉達。」
誠王思索片刻,又道:「三哥,其實……昨日我也看出來了,你與三嫂之間,似生了些齟齬,可你還是很在乎三嫂的。」
李長曄眸光黯淡了幾分,他薄唇抿緊,並未言語。
誠王就知他說中了,「三哥,昨日我聽到沅兒離開的消息時,才恍然大悟,我不能沒有她,我甚至不敢想像往後沒她的日子該有多痛苦,如此想著,我就為前段日子放不下那些自尊冷待她而後悔,那些又算得了什麼呢。所謂往事不可追,來者猶可憶,若因著一些事,讓歲月就這般平白蹉跎,三哥不會覺得很可惜嗎?」
李長曄聞言沉思了許久,倏然喃喃了一句「你說的很對」,猛地起身闊步往殿外而去。
因他走的太快,誠王仍懵怔著站在原地沒反應過來,常祿望了望窗外的天色,吩咐身側的小內侍帶上傘再去追趕太子,旋即笑著走過來,躬身道:「奴才多謝王爺,我家殿下已然苦惱了好幾日,多虧王爺這話點醒了他。」
皇宮,御花園。
裴芸在琳琅殿內憋得慌,便抱著諶兒出來透透氣,嗅嗅九月最後的桂花香,不想原還晴空萬里的,沒一會兒卻積聚了一片烏雲,眼看著便要下雨了。
她們出來時也未帶傘,書墨見狀勸道:「娘娘,咱們還是趕緊回去吧。」
裴芸頷首,然眸光瞥見湖中那座曲橋,視線和腳步頓時凝住了。
「你們先帶著諶兒回去,我……一會兒便來。」也不等書墨答應,裴芸便徑直往那曲橋而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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