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曄強扯出一絲笑。
他在她心裡的位置搖搖欲墜,他哪裡敢不肯。
「小事罷了。」他吩咐常祿,「將鄭太醫請來。」
不多時,鄭太醫被內侍領進了書房,聽太子吩咐罷,只得應聲稱「是」。
這太子讓一個十八歲的毛頭小子跟著他學醫,他縱然心下多有不滿,也只能忍著,唯望那千萬別是個會給他添亂的就成。
鄭太醫走後,李長曄看向裴芸,「如此安排,愛妃可滿意?」
裴芸頷首,這四兒到底年歲尚小,直接給他個職位實在不妥當,只怕難以服眾不說,在太醫院也會舉步維艱,還是先以學徒的身份跟在鄭太醫左右最為合適。
待將來展露了鋒芒再安排也不遲。
「多謝殿下。」裴芸伸手攬住男人的脖頸,朱唇蜻蜓點水般在他右頰上點了點。
所謂打個巴掌給個棗,她自也要給他點甜頭,便俯身在他耳畔低低道:「其實那四兒,不僅於臣妾,於殿下亦是頗有緣分的,殿下還記得十年前,臣妾自冰湖中救下的那個孩子嗎……」
李長曄面露詫異,他抬首看向裴芸,見她一雙水靈靈的杏眸透出幾分戲謔和狡黠,便知自己被她耍了。
小榻上未擺榻桌,他輕拉了她一把,就令她整個人跌坐在他膝上。
「愛妃就不想知道,緣何孤在那事兒突飛猛進嗎?」
他說著,大掌在她側腰處輕輕掐了一下,裴芸忍不住一聲嬌吟,登時在他懷裡軟了身子。
她身上哪處最為敏感,他早已摸得一清二楚。
太子這話,還當真勾起了裴芸的好奇,前世只會橫衝直撞讓她疼的人,怎就越發嫻熟起來。
她咬了咬唇,笑著問:「怎的,還有人教殿下不成?」
她聽見太子低笑了一下,「此事自是歸功於孤的好學。」
裴芸秀眉一蹙,但還是佯作不在意道:「哦,不知是何人教的殿下?」
聽聞這宮中的皇子,到了歲數就會有女官來專門教導那事,甚至還會有用來開蒙的婢子,太子大抵也是有的。
也不知那人當初是如何教的,還不若不教呢,先頭可是將她折磨地夠嗆。
至於太子後來的轉變,莫不是……又去尋了什麼婢子女官。
光是想著太子碰了旁人,裴芸就覺周身不自在起來,也不知是不是那女子身份太卑微,讓太子竟連個最低的侍妾都不封給她。
李長曄見她雖面上不顯,但身子卻下意識坐直了些,似對他有所抗拒,心下頓生了絲絲的喜悅,「愛妃想知道?」
他淺笑地看著她:「若愛妃想見,今夜孤就可同你引薦。」
還真有這麼個人了!
裴芸強忍著一肚子的火,咬牙切齒,「好啊。」
她倒要看看,那女子生得什麼模樣,本事可是了得,將太子這般木頭都能調教成才。
李長曄將視線轉向書房西面,他站起來,理了理衣袍上的褶皺,「其實,它而今就在那屏風後頭呢。」
裴芸心下一驚,不想太子還有這般癖好,竟是金屋藏嬌,這澄華殿的人嘴竟這麼牢,愣是一個字都未透出去。
眼見太子往那扇屏風而去,她忍不住在背後狠狠瞪他一眼,先頭說什麼「他身邊只她一人」,結果都是屁話,虧她還說要與他好好做夫妻。
往後他就別想再上她的榻!
不過氣歸氣,裴芸的好奇心到底還是占了先,她跟著太子走到那屏風前,腳步微微一頓,方才咬了咬牙,繞了進去,但下一刻就傻了眼。
屏風後除卻一張小榻,空空如也。
她懵怔了一瞬後,登時明白過來。
可還未等她發火,身子驟然凌空,下一刻已然被太子抱坐在了膝上。
「你騙我!」裴芸不滿道。
「孤何曾騙你了。」見她微腮帶怒,薄面含嗔,李長曄輕笑了一下,自小榻邊上拿起一物展開,「孤有說過教孤是個人嗎?」
裴芸垂眸,看著那書冊上栩栩如生的畫面,耳根若要燒著了一般,趕忙避開了眼。
小肚雞腸的男人,他分明是因著四兒一事刻意還擊呢,她怎就一時昏頭著了他的道。
她欲自太子身上下來,卻讓他長臂一攬,死死困在了懷裡,揶揄道:「愛妃別急,孤不是說要同你好生引薦引薦,見都未見就走,豈非失禮。」
裴芸羞得看也不敢看,氣急之下,罵出一句,「下流。」
李長曄反是笑了,從前他聽了小四的話初初翻看此書時,也覺不成體統。後來嘗得了滋味,才知從前都讓她遭了什麼罪,恨沒有早些翻看。
「這叫學無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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