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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苒姐兒的滿月宴,東宮大部分的宮人都被叫去幫忙了,琳琅殿只留下兩個小宮人,或在趁機偷閒,裴芸進去時,並未看見她們,她只佯作不知般,快步入了正殿。

可才進門,那人就欲對她下手,但都來不及掏出迷藥,就被兩個暗衛按住了。

裴芸試圖拷問她,她不僅一言不發,竟還欲咬舌自盡,不過沒能成。

只最後被壓下去時,猛然掙脫出來,將懷裡的火摺子扔向殿中的帳幔,一時間火舌順著帳幔而上,一下竄至房梁。

火燒得極快,兩個暗衛打暈那人,將他拖拽出去,好讓裴芸喊來侍衛將之擒住,等裴芸再回來時,卻正好瞧見太子衝進火中的身影。

公然謀害太子妃,這罪名可不輕,太后看向受傷的太子,又再那已然被燒得只剩輪廓的琳琅殿,鐵青著面色道:「何人如此大膽,查,都給哀家好生查!」

站在人群最後的柳眉兒聞言臉色蒼白。

她哪裡不知究竟是何人所為,看來他那弟弟一開始就做了兩手準備,興許他從來也沒真正相信過她。

突然生了此事,眾人都對裴芸很是擔心,裴芸安慰著,一一送走所有賓客,便回了太子的澄華殿。

琳琅殿雖僅主殿被燒毀,東西側殿都尚且完好,但到底不能再住人了,裴芸只能吩咐幾個乳娘收拾好諶兒和苒姐兒的東西,都送去了澄華殿兩個側殿,她自個兒也暫且在澄華殿住下。

太醫已然給太子處理了傷勢,他背脊大片被燒傷,甚至抬手都會扯動傷口,穿衣極為不便。

裴芸進去時,常祿正幫太子更衣,裴芸悄然看他一眼,常祿會意將衣裳擱在床榻上,躬身退了出去。

她上前,拿起那外衫,見太子穿衣間劍眉緊蹙,忍不住嘟囔:「疼死你罷了。」

聞得此言,李長曄反是輕笑了起來。

裴芸登時更氣了。

「還笑,殿下險些就沒命了,殿下不向來最是理智,怎偏生這回犯了糊塗,也不確認就這麼不管不顧地闖進去。」

李長曄淡聲道:「來不及確認,孤見書墨在那兒哭,想到你可能在裡頭,孤一刻都等不了,唯恐就此失去你……」

裴芸咬了咬唇,心下微動,然須臾,卻是低哼了一聲,「臣妾讓殿下說甜言蜜語,可不是挑著這個時候。」

她替太子系好衣裳,又道:「讓臣妾瞧著,這人大抵是柳家派來的,除卻柳家,臣妾實也想不到旁人了,也不知究竟是什麼東西,才讓他們恐懼成這般,不惜用這種法子,誓要將臣妾置於死地,就算害不死臣妾,也要焚了臣妾的琳琅殿。」

他們之所以選在這個時辰,想是因著東宮舉辦滿月宴,人員繁雜,是最好混進來的時候,加之此時琳琅殿沒什麼人,同樣最易下手。

柳家還真是一刻也等不得,甚至不惜冒得如此大的風險,用如此漏洞百出的法子也要除掉她。

那宮人也是死士,看她暴露後自盡得那麼乾脆,裴芸懷疑她是不是原打算在除掉她後,存著亦留在這場大火中,將自己這兇手一道毀屍滅跡的打算。

如此,屆時又如何調查背後指使之人,誰又能想到會是柳家所為呢。

畢竟裴芸如今這麼篤定,是因著她有前世的記憶,再以此推斷,可旁人沒有。

李長曄眸色濃沉如墨,少頃,問道:「你覺得裕王妃可有參與其中?」

裴芸笑了,「她膽子小,就算有這個心,怕也根本下不了手害人。」

且她心思似乎都寫在臉上,今兒見她一直往她杯盞中瞥,別是本打算趁機向她下毒。

裴芸思忖間,自覺手被太子握住,「柳家之事有孤在,你不必擔憂,孤知曉你一直放不下趙氏,即便將來柳家落敗,趙氏恐也擺脫不了那五年的牢獄之苦。」

太子說的對,裴芸垂了垂眼眸,她的確一直替趙氏感到不公。

「故而孤給你尋了個幫手。」

「幫手?」裴芸疑惑地看向他。

李長曄頷首,「本來她該今日早就能到,但好似來遲了……」

「的確來遲了,適才才知今日這東宮如此熱鬧。」

他話音才落,就聽一陣爽朗的笑聲響起,一人無視常祿的阻攔,徑直跨了進來。

那人身著棠紅織金海棠湖綢衫子,湖藍纏枝牡丹紋繡花百迭羅裙,髮髻上的釵環隨著步伐搖晃,舉手投足透著一股雍容華貴,加之那張即便上了年歲依然嬌媚動人的面容,令人根本移不開眼。<="<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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