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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長忍無可忍,親自過來宣布把他開除。

沈老爺差點沒氣暈過去,抄起家法棍子就嚷嚷著要把小兔崽子腿打斷,聲勢陣仗那個浩大。

最後卻磨磨嘰嘰,拖到妻子姨娘還有兒子兒媳們都過來勸架,一群人攔著勸著,沈老爺手裡那鑄著鐵刺的家法棍子,愣是沒舞下去一次。

最後妥協了讓家丁把他摁著打了幾板子,扔到祠堂關禁閉,眼不見心不煩。

顯然打板子的家丁也手下留情了,沈念璋挨完打活蹦亂跳的。而且說是關禁閉要讓他吃吃苦頭,可慢慢地,桌椅被塌搬進來了,各種解悶小玩意兒也搬進來了,大魚大肉一天沒落全送進來了。

沈老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全作不知。

雷聲大,雨點小,最終還是心軟捨不得打捨不得罵。

放話說要關他三個月的,然而沒過幾天,老頭子就越想越心疼,自己把禁閉還沒關幾天的小兔崽子放出來。

沈念璋無聊拿勺子把親列祖列宗的貢品桃子挖成了一隻雞屁股。

於是沈老爺打開門,就看到桌上慘遭毒手的貢品眼前一黑。

老頭緩了好幾下,最終還是才咬牙切齒地寬慰自己,「我兒真是聰慧,連雕刻都能無師自通,列祖列宗看到也肯定會欣慰的。」

……

好在沈念璋雖然不務正業,但也並不作奸犯科,惡習一概不沾。

沈家長子已是不惑之年,是在遠近諸國都赫赫有名的大儒,常年遊歷各地,傳道授業,辯經論道。

沈夫子古板嚴厲,是無法無天的幼弟唯一見了發怵的人,家裡父母兄長嫂嫂都慣著他,只有這個大哥發怒揍起來是真的揍啊,沈念璋怕他大哥跟小鬼怕大佛似的,從小家風教育嚴格,所以不會無論他再是玩物喪志,真正不能碰的東西也不會去碰,內里的本性,倒也沒歪。

而鬥雞走狗這些,沈家向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沈念璋就算廢物一輩子,也有兄長們守護家業,他能勤奮好學自然更好,實在不願意其實也不礙事,開心快樂就好。

這樣長大的沈念璋,看我這個父棄母亡又小他一些的姑娘,真是可憐極了。

加上我救過他,這次又是他把我救回來的,帶著某種莫名其妙的責任感,小胖子鐵了心要守著我好轉過來。

名貴藥材流水般從外面送進來。

我恢復得很快,看著還是弱不禁風,但好歹能走動了,沈念璋說我悶著太久了,要帶我出去玩,我並沒拒絕。

街上熱鬧非常,我吹不得涼風,穿得厚厚實實,戴著帷帽,看什麼都新鮮,一路買了很多東西,看到賣風箏的攤子,再次走不動道。

見我往那個攤子瞅了一眼,沈念璋走過去,想也不想,揮揮手指揮身後的僕從們,「阿銀妹妹喜歡的都買下來!」

他的貼身婢女霜雲上前準備付錢,已經抱著不少零碎的侍衛準備拿東西,就等我挑選好。

我目光在那些蝴蝶,蜻蜓,鳶鳥上掠過,沒有一個喜歡的,於是我掀起帷帽朝攤主淺笑一下,「我想要一隻蒼鷹。」

沒有蒼鷹,所以只得等攤主紮好了過幾天讓霜雲去取。

幾天以後,我從那剛取回來的風箏里信手一翻,翻出來個不起眼的字條。

【已候臨城外,問您安。】

第18章

根據醫館的用藥追查傷者,臨城的官兵會,我手底下的人自然也會。

所以我用了狠勁折騰自己,沈府庫存的藥材不夠用,就得去外面臨時買。

我病中就有官兵來核查過,不過我不符合他們手裡的通緝令,來人隨便問問就走了。

官兵不認得我,自己人可是認得的,他們墜在官兵後打探,自然能找到我。他們在外面支個攤子做掩護,為保周全不引人注意,我特意繞了路四處停停買買,才掀開帷帽與攤主對視。

確認了是我,他們才遞消息進來。

與手下重新取得了聯繫,我吩咐他們先行一步找到那個被追查的叛軍首領,讓他時不時露面,慢慢把外面的衛城軍隊引走。

同時安排人手一點點在臨城外聚集,蟄伏,等候一個時機攻進來。

看似還算簡單的謀劃,實際施行起來,一處一處,儘是兇險,費了很長一段時間。

這段時間,正好夠我在沈家休養傷病。

從桃花開始凋謝的時節,到盛夏濃蔭,蟬鳴烈陽,再到秋意漸起。

在沈家的這段時日,竟是難得的怡然安閒。

鏡湖的野魚,老巷的杏子酒,酒樓的胭脂鵝脯,隔壁城裡的掛爐烤鴨……原來沈念璋不是隨口說說的,我病好些時候,他就帶著我一路遊山玩水吃過去。

沈念璋身邊圍繞著一群狐朋狗友,哄著他去秦樓賭坊,鬥雞鬥狗鬥蛐蛐,又或是縱馬比射獵。

家裡嚴令禁止,賭坊他不敢去,秦樓楚館只敢賞歌聽曲,其他倒是沒人管束,於是沈念璋每次都要輸一大筆錢給那些狐朋狗友們,鬥雞走狗十戰九輸,難怪那些人愛捧著他巴著他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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