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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端起茶杯,放到我面前:

「我從你二姐處得知,父皇壽命不到一年,我想知道是誰敢謀害他,我要……」

我喝了口茶,輕輕垂眸,語氣淡定:

「你毒死的。」

趙澈人都僵住了,安靜半晌,十指緊緊撐在石桌上,指腹因為用力壓得泛白:

「這不可能……我絕不會做出這種事!我怎麼會……」

我雙手捏著杯子,無聊到去環視四周,輕嘖了一聲:

「殿下,此處又無旁人,你應當開心才對。且不說你會不會,但你若有朝一日毒他,你是必會成功的啊。」

他頓時抬頭看我,目光寸寸陰沉,突然奪過杯子,摔到牆壁上:

「我不信!父皇絕不會逼我至此!」

我愣了愣,這不是信了嗎?都會從別人身上找原因了。

我起身離開。

趙澈冷靜下來,默了一瞬:「既然如此,大殿那日,你為何不選我?我不會成功嗎?」

我停下腳步:

「當年西南旱災,赤地千里,寸草不生,殿下賑災長達八月,不過三月官署糧絕,卻在第六月時還能宰殺坐騎。」

我轉過身去,同他四目相對,語氣微顯疑惑:

「太子殿下,殺的是馬?」

暗室光弱。

趙澈與我對視良久,面色毫無波瀾,扯了扯唇角,露出不真切的笑意:

「往昔功績,何必再提?我就想知道,日後有沒有萬一可能,明三姑娘願跟隨於我?」

暗室深處,似有刀劍出鞘聲。

連眼前門邊的燭火也急促顫動。

「成王敗寇。殿下成事,我必跟隨。」

第8章

離開暗室後,我見到了二姐。

明聞夏臨窗而坐,側目看我,冷冷道:「我知道你不會有事。」

「姐姐說這話,真令人傷心。」

她沒再搭話。

我自顧自地坐下來,喝了她一盞茶。

「我知道,你和大姐從小就對我不喜,好在我也冷情,就願你們照顧好自己吧。」

不知道接下來會怎樣,但總歸不會太平。

半月後,是中秋,崔宋要帶楊蘅入宮見堂姐,崔貴妃。

我正坐在亭子邊,百無聊賴地餵鯉魚。

楊蘅見我無所事事,就要拉我同去。

崔宋不贊同:「上次是陛下旨意,她是妾室,不宜入宮。」

「問秋又不是妾,有名無實。」

楊蘅緊緊拉著我的手,替我和崔宋爭論起來。

崔宋按了按眉心,輕輕嘆氣,無奈看向楊蘅,最後還是依了她的意思。

崔宋和楊蘅並排坐著。

楊蘅說話隨心所欲,崔宋都耐心應著,句句都不冷落。

我坐在門邊,離他們遠遠的,盯著晃動的韁繩,一下又一下,打起了瞌睡。

馬車抵達宮門時,我剛好被晃醒了。

崔宋經過我身旁時,下車之前,淡淡地掃我一眼,驀地抬手,指了指我。

我怔愣,下意識去看楊蘅。

她已經坐過來了,拿出脂粉盒,輕輕拍著我的額頭。

那裡枕出一塊紅印了。

「可是府中孤寂,你睡得不好?」楊蘅隨意道。

「不是。」是我心事多煩憂。

八月,崔貴妃宮裡就燒了火籠,她依偎在軟榻上,肌膚勝雪,雙手抱著袖爐,膝上蓋著毯子,似乎極其畏寒。

崔宋和楊蘅坐著,我立在他們身後,悄悄看向崔貴妃。

她閉著眼睛,臉色蒼白,平躺在床上,雙手搭在腰間,唇角緩緩溢出黑血,順著下巴滑到頸側。

她忽地抬眼看我:「你是明氏?」

我嚇了一跳,立刻跪了下來。

崔宋回頭看我,輕輕抬手,讓我起來。

「堂姐,她是陛下賜的貴妾。」

崔貴妃並未計較,攏了攏毯子,接過添炭的袖爐,輕輕嘆氣:

「相術師?本宮碰到過她那位妹妹,容貌倒好,將軍夫人……倒是可惜了李玄歌。」

我靜靜立在原地。

若是我母親還活著,與崔貴妃年紀相仿。

「貴妃娘娘,我不只會相術,還略通岐黃之術。娘娘肌膚雪白,又如此畏寒,像是中毒之狀。」

「砰」的一聲。

崔貴妃失手跌碎了袖爐。

崔宋帶我們匆匆回府。

半月後,闔宮驚動,崔貴妃查出了中毒,那毒中得很深,有經年之久,又極為罕見,名為雪憐衣,並不致人死亡,只令人體虛不孕。

而更絕的是,能侵染枕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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