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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靠在門上的徐韞面無表情地看著兩人勾搭,突然出聲,「我該換藥了」

與此同時,姜欄的神情僵了僵,維持不住臉上的表情,眼睛直接紅了起來。

他聲音有些哽咽,「你便這般無情嗎?不過是一壺酒而已,你我幾年的情分也要如此生分嗎?你便對我這個寡夫避之不及?他們嫌棄我,你也要嫌棄我這個身份,我妻主死了,又不是我的錯。」

男人哭得我見猶憐,垂頭柔軟地哭泣著。

村子裡的一些女人覬覦他不是沒有道理,跟寡夫偷情的禁忌,成熟誘人的身子的確讓人更為覬覦。

駱荀一面上依舊平和,眉眼慢慢冷了下來,看著就像是玉瓷一樣,毫無溫和。

「我要給他換藥了,你我本就是鄉里鄰居,鄰居互相幫扶是正常的事情,又哪裡來的什麼無情和情分?你還是早些回去休息,你可能太累了。」

他沉默下來,嘴角微微扯著,恨她不講情面。

有一段露水情緣又會怎麼樣?女人都是花心泛情的,屋裡有了夫郎,轉角出門就直接上了別的男人的床。

駱荀一想了想,看向徐韞,莫名覺得他突然順眼多了。

除了不說話,安靜孤僻也是一件好事。

「我先進去了。」駱荀一主動離開。

這一出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一月前已經發生過兩三次。

不管她說得有多清楚,下一次還是會發生這樣的情況,好似是她辜負他,騙了他的感情。

門口就剩下兩個人,再待下去也沒意義,姜欄恨恨地看了徐韞一眼,轉身就走。

鬧劇結束,徐韞靠著大門,突然痴痴地笑了起來。

他還要在這裡待半年的時間,半年後才有人找到他把他接回去。

如今回去,也是死在半路。

而眼前的情況跟他所熟知的完全不一樣,偏偏周遭的一切與上輩子一模一樣。

徐韞出身世家大族,門第高貴,家世顯赫,一出生便被封了郡卿,母親是國公。

返京路上,被人綁架關了幾天。

眼見著那人事情敗露,慌忙將徐韞丟進了偏遠的亂葬崗,他被打得奄奄一息。

徐韞本是要訂婚的,年幼體弱被將養在江南地區,成年時被要求返京嫁給當今受寵的三皇女。

上輩子他被救回去,清白沒了,又跛腳,沒人敢娶他,而被救回去的徐韞早已經性情大變,行事狠辣惡劣,性格扭曲陰晴不定。

……

聽到有人喚他,徐韞轉頭看了過去。

「過來換藥。」說話的那人聲音溫潤,積石如玉。

徐韞恍惚了一下,挪著身子慢慢走了過去。

開頭就不一樣,不知道駱荀一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與上輩子相比,跟換了一個人似的,後面又會發生什麼?

上輩子的駱荀一被徐韞讓人剁成了屍塊扔給野狼分食,本該說恩怨已了,但怨恨這兩個字怎麼可能會消失。

走過去的徐韞面容乖巧,體型纖弱,即便是被白紗覆住了額頭,卻也姿容艷艷,不施粉黛卻勝似。

站在院子裡的駱荀一手上拿著紗布和藥膏,身邊還放著一盆水,見他慢慢走過來,有耐心地示意他坐在上面。

紗布被取了下來,駱荀一放在旁邊,取過沾濕的布巾擦拭著後腦勺的傷口附近,傷口已經好了大半。

至於後遺症是什麼,駱荀一當然不知道,她沒問過大夫。

弄好後,駱荀一將這些東西處理好,便走到了他旁邊。

徐韞披散著頭髮,穿著暗沉的衣服,寬大的外袍遮住了他的細腰。

他低頭檢查著,聽到腳步聲,疑惑地看著她走過來。

「叫什麼名字?我讓人接你回去?」她重複了之前的問題。

他先是想了想,隨後搖了搖頭。

她沒特意關注的後遺症立馬出現在她的面前,駱荀一沉默了下來。

「搖頭是什麼意思?」

像是猜想到什麼,她的聲音甚至有些飄忽,追問道。

「我不記得了。」他的聲音很軟,無辜地盯著她,面容也浮現出茫然和淡淡的哀怨。

「那你多少歲了?」

「我不知道。」他停頓了一下,隨後問出了聲,「我應該多少歲?」

你多少歲她怎麼會知道。

他的眼睛格外純真柔和,裡面像是有一層薄薄的霧一樣,目光交匯,駱荀一一時分不清他是不是在說謊。

駱荀一:「……」真栽手上了。

他坐在那裡,動也沒動彈一下,回答這句話後就再也不說話,無論她問什麼也不說,跟縮在殼子裡的蝸牛一樣。

經過這幾天的觀察,徐韞也不擔心她會把自己丟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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