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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選擇一次性說出來。」這樣一句一句問有些累。

他唇角微動,悶悶道,「姐姐沒有跟其他男子相處過嗎?」

這種話似乎在暗示她不夠關心自己,只知道問。

「需要胭脂嗎?還有一些首飾,村子裡時不時有一些來賣貨的,我給你銀子,到時候你可以去買。」她斟酌道。

「姐姐看來真的經常跟男子相處。」漂亮的少年抬手撫了撫自己的碎發,天真無邪。

他說是就是吧。

駱荀一併不想跟他探討這個,也沒有意義。

「說話的時候記得看路,不要摔跤了。」

「哦。」

下一秒,他揪住她的衣袖,慢慢站穩,耳尖有些發紅。

……

時間過得很快,轉而到了下雪的時候。

下了一天的雨,外面的地幾乎沒有幹過,枝葉被吹得發出呼嘯的聲音,冷冽,毫不留情。

夜裡,他突然跑到了駱荀一的屋子內。

門被推開,發出吱呀的聲音,連帶著外面的冷風一同進來。

她的目光看向門口,趴在旁邊的珍珠也仰起頭看過去,發出嗚咽的聲音,身後的尾巴悠悠地晃起來。

「打雷了嗎?」

經過三個月,駱荀一發現他真的很會作,什麼都怕,什麼都不會。

第一次打雷的時候便跑到自己的床上,顫抖的抱著自己,哭著說怕打雷。

有蟲子跑到他的身上也能嚇得哭出來,不能被曬也不主動說出自己的委屈,偏偏哭出來讓人猜。

她出門幾天,找好友交流,回來的時候便見他哭得很是可憐……

「我……我特意做了一個香囊,想送給姐姐,今日才剛剛做好,外面...外面沒有打雷。」他穿得並不厚實,突然從屋內跑出來,此刻肩膀還在發抖。

沒了厚實衣裳的遮擋,纖細的腰肢露了出來,連帶著他修長白皙的脖頸。

經過三個月的調養,他變得胖了起來,身材勻稱,此刻卻莫名的飽滿澀情起來。

他披散著頭髮,烏髮白膚,溫順又怯弱,漂亮的眸中在並不亮堂的屋內瞬間鮮活起來。

她微微嘆氣,起身把門關緊,把他拉到火盆旁邊,取過旁邊的外袍披在他身上。

珍珠跑到了徐韞旁邊,用頭拱了拱他的腿,就此坐在他旁邊。

「姐姐不高興嗎?」他似乎發覺她並高興,眉眼出現沮喪,聲音有些沉悶。

「沒有。」

他微微一愣,垂著的手蜷縮起來,原本萎靡下來的情緒依舊沒有變化。

他在不高興什麼,真是瘋了。

駱荀一給他倒了一杯熱茶,「喝下暖暖身子。」

「香囊給我看看吧。」

徐韞抬眸望她,被攥著的香囊遞給了她,香囊在他手心待著,占據了大半,那隻手很白,在昏黃的燈光下白晃晃的,格外吸人目光。

她頓了頓,抬手取過,指尖無法避免地接觸到他的掌心。

他似乎感覺有些癢,像是心尖被燙了一下,收回手後目光炯炯地盯著她。

「很好看。」她誠實道。

他的嗓音變得輕靈起來,軟軟的,歡喜起來,「我繡了好久,拆了好幾次,總覺得哪裡不滿意,如今才繡好,姐姐喜歡就好。」

「如今很晚了,還不打算睡覺嗎?」

這句話就像是一盆涼水,直接讓他的情緒變得冷靜起來。

徐韞盯著她的臉,她似乎從來沒有情緒很起伏的時候,那張臉上總是面無表情,沒有很高興,也沒有很疲倦。

人的第一外表總是很唬人的,咋一看她就是溫潤清雅的君子,實際卻冷漠薄情。

即便待了三個月,也只讓她對自己耐心起來。

「姐姐是在趕我走嗎?」他的眉眼肉眼可見委屈起來,漆黑的眸中一下就覆著了一層薄霧,眼尾泛紅起來。

「只是很晚了,太晚你可能睡不著。」

「可姐姐也還在這裡看書。」他抿唇,「我那裡好安靜,不敢睡。」

他瞄了她一眼,輕咬著下唇,躊躇道,「我可以跟姐姐睡一晚嗎?跟之前一樣。」

半晌她都沒有說話,狹長的眸中打量著他,徐韞垂眸不敢看她,白皙的手指抓著外袍,微微屈起。

駱荀一沉靜的注視他,幾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好。」

之前他鬧過一次,駱荀便去買了一張小床放在屋內,後面也的的確確用過幾次。

可對於男子而言,這種並不是什麼可以遷就的答應,男子七歲過後,便要自己一個人睡。

可他看上去的確害怕,連臉色都發白,兩相為難之下,只能告誡他不要跟別人說這種事情。有了第一次,便會有第二次,他總有很多理由。

他的確有點小聰明,這種聰明讓人一眼便能看出,故作柔弱可憐,實則傲慢喜歡戲耍別人,比如吳群。

但都在可接受範圍內,也沒有必要挑明,免得出現什麼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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