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亭子裡歇著,低眸不說一句話。
把她抓來,抓來做什麼?打一頓,還是殺了?
他微微咬唇,定然是要殺了,否則他這一個月白受了苦。
他又莫名的不安和焦灼起來,放在腿上的手慢慢握緊,眼眶慢慢濕潤。
又發病了?
「公子,人來了。」
並非是駱荀一走得慢,前面的人烏泱泱擠在一起,刻意晚點出發。
徐韞起身,被面紗遮住下,紅唇微微張開,似乎在喘著氣。
見人真來了,他突然彎了眉眼,面無表情地朝她走了過去。
駱荀一被前面的人攔住,有些不解地看向來人。
她並不認識哪家的貴子,也沒有與其他世家接觸。
一個著華服的少年腳步不穩地朝她走來,還不過一米,便見他急匆匆地跑來。
他旁邊的侍從連忙跟著,生怕主子有什麼意外。
「駱荀一」
聲音又軟又細,還帶著埋怨和委屈。
她愣了愣,見著在自己面前站著的少年,微微蹙眉。
「徐韞?」
徐韞垂著的手微微顫抖著,咬唇注視她。
他低聲對著旁邊的侍從說道,「你們都離開。」
侍從低眉順眼地退開,離公子五六米遠。
徐韞走近了幾步,焦急地握住她的袖子,下一秒,直接往她懷裡撲了過去。
「?」
駱荀一微微瞪大眼睛,下意識就要推開他。
聽見嗚咽聲,駱荀一頓了頓,還是推開了他。
「你這是做什麼?」
眼淚打濕了面紗,隱約透了起來,他壓低聲音,聲線顫抖,格外可憐。
「你抱抱我好不好?這都是你造成的。」
什麼這是她造成的?
見著眼前的人開始哭泣起來,低垂著頭,肩膀微微抖著,駱荀一抿唇有些疑惑。
「你要知道,女男要保持距離的,你未出嫁。先前的事,是我沒有想到,不該讓你一個人待著。」
「那天晚上過後,我就得了病,太醫也不知道,我每天晚上都能夢到那天晚上,待在那髒亂噁心的角落裡……」
他猛得抬頭,「這都怪你,為什麼不待在我身邊,是不是你故意的,故意把那水給我喝。」
徐韞的眼睛都哭紅了,耳邊的耳墜輕輕晃著,打在面紗上,格外可憐。
不知道還以為是被誰給辜負來討要說法。
「事情已經過去,你想要如何?」駱荀一餘光看了看四周,緩和語氣道。
「你答應我三個要求,你不能拒絕。」他微微抿唇,打濕的睫毛微微顫著,淚珠掛在上面也不落下來。
駱荀一噎了一下,「你不怪我?」
他突然笑了笑,漆黑的眸子直勾勾地盯著她。
眼前的女人穿著青衣,優越的長相,身長玉立,那雙眼睛看人久了都帶點深情。
且不論這個,舉止氣度都讓人離不開眼睛。
他要怪如何怪?殺了她嗎?
殺了她一切都會恢復正常。
他突然說道,「按理說,女君該娶我的。」
駱荀一默了一下,不回復這個問題。
娶他?先不說他是什麼身份,就憑他這個性子都夠人喝一壺。
她若要娶夫,定然要娶個性子溫順聽話的。
徐韞見她不說話,聲音柔柔的,「女君抱也抱了,親也親了,如今全然忘了嗎?我回京都,那些人都說我早就沒了清白,就該絞發常伴青燈。」
「若不是家中雙親憐惜,我如今都不知道在哪個破地方活著,如今還有誰願意娶我,女君不願意負責嗎?」
駱荀一低眸看著眼前打扮矜貴的少年,雖然京都有幾家姓徐的人家,第一位就是徐國公,家中只有一個獨子,而其餘幾家也身居要職。
她頓了頓,斟酌話語,「我不過一個窮困潦倒的書生,前途堪憂,即便你下嫁,也輪不到我,何必如此自暴自棄,跌了身份,京中自然有諒解你的女君,謠言若輕易相信,便不會是良人。」
「你說的那些,不過是情急之下所逼,我不說便無人知道,你何必受此干擾。我今日便能對你做出保證,之前的事情我全然不知道,也不會跟別人說我認識你,就當你沒遇見我這個人。」
「你...你」徐韞氣得眼睛都紅了,手上的帕子直接扔了過去,氣極轉身離開。
那能怎麼辦,她不可能真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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