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這副哀傷愁怨的模樣,貴君微微嘆息,「是我太著急了,著急沒有人照顧你,而我又在宮中,若有什麼事情便告訴我。」
等貴君起身離開後,季珩抬頭看向晉瑞,啟唇質問,「你提議的?」
晉瑞輕聲笑了笑,隨意拿起幾張畫像翻看,「我也是為弟弟著想,裡面都是我仔細調查過,你隨意選一張都不會過得太差,畢竟嫁人後又是另一番天地。」
季珩譏諷道,「隨意選一張?怎麼不見你隨意挑一位,我可不要你的好心。」
他站起來,微微抬起有些尖的下巴,眉眼涼薄,語言尖銳帶著刻薄,「你就自己在這里看畫像吧,看是誰向把自己嫁出去,我起碼還有三年,你呢?」
「我是皇子,誰又能逼我?」晉瑞低眸欣賞自己剛剛塗抹上去的蔻丹,低低笑著。
「我可以有一個,也可以有第二個,弟弟你就不一樣了,遲早是要嫁人的,嫁人前還是得好好擦亮眼睛,但也別太挑剔了,三年後被人隨意指了一位,可能還不如這些畫像。」
說著,晉瑞走到他身邊,在他耳邊壓低聲音,「知道的是貴子,不知道得還以為是畜生呢?」
晉瑞貼心地幫他整理了肩膀上的玉墜,站直身子後恢復成冰冷的模樣,嘲弄地看了他一眼離開。
留在原地的季珩垂下來的手慢慢握緊,微挑的眼尾沾滿了緋紅,眼眸內冷冰冰的,陰鷙憤然,幾乎氣得渾身發抖。
畜生。
他無聲地捻磨那兩個字,突然笑了笑,陰冷而詭異。
畜生。
配種嗎?隨意指認一個女人,然後為她生下孩子,被關在狹小的宅院裡渾渾噩噩地度過一生,什麼都不知道,又時時刻刻都在忌諱,被灌輸家族榮譽高於一切,貞潔,忠誠,溫順的思想。
嘲諷羞辱他又能怎麼樣呢?他並不抗拒成婚,這不都是尊貴的皇長子所抗拒害怕的嗎?
季珩走得每一步都有些恍惚,直到走到門口被太陽刺到,才漸漸回神。
「公子沒事吧?」守在門口的侍從上前來詢問,生怕有個閃失。
眼前的少年擠出柔和地微笑,親切溫軟,眼神卻刺得人生疼,蒼白的臉上半笑不笑,「沒事。」
抬眸看向公子的侍從連忙垂下頭,心臟猝不及防砰砰跳得極快。
越來越奇怪了。
出了皇城,坐在馬車上的季珩靜坐在那裡。
他掀開帘子的一角,視野里晃過一個女人的背影。
季珩緊緊抿著唇,抬腰跪坐在上面,掀開帘子往外看。
不是她。
季珩莫名的焦灼起來,身體緊繃得有些發酸。
該怎麼辦?
一個沒有雙親支撐的男人嫁到誰家都不會有什麼好日子,郡主的名稱虛有圖表,只不過讓娶他的人臉上增了光而已。
他不受控制地咬了咬唇,竭力想要放鬆下來,卻沒有任何作用。
駱荀一。
對,嫁給她。
是他認知中唯一認為可以嫁的人。
什麼都可以不要,但絕不能把主導權給了旁人。
想到後宅里被打罵的侍夫,沒有人撐腰的正君,什麼時候死了都不會有人知道。
……
回到住處的駱荀一關上門,點燃蠟燭,脫下外袍掛在屏風上,這才坐下來休息。
不久前收到的信被她隨意放在了桌子上,不知道是誰給的。
她也沒有興趣拆開,可誰也不知道,不拆開會怎麼樣?
哪一天突然有一個人站到你面前,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都讓人一頭霧水。
分配給她的房間剛剛好,簡陋,正正好好一個人可以住下來。
畢竟她待在這里的時間不長。
夜已經慢慢黑了下來,一不留神,還有些亮的天色完全黑了。
屋內昏暗。
她起身點燃了其他的蠟燭,開始懷念白熾燈和自己的大平層。
天知道她剛來這里時到底有多絕望,勤工儉學,比上輩子還要自律刻苦。
上輩子好不容易混到了管理層,眼一閉一睜就看到了擺放在眼前巨大的棺材,她懷疑她可能是猝死,閉眼前她還在處理數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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