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聲音低低的,無奈又含著讓人誤解的溫柔,「我不喜歡你,這不是很容易理解的話嗎?」
像是受到什麼刺激一樣,懷中的人突然軟了身子,扒著她腰的手沒有預兆地垂落下來,像是腿腳沒有力氣一樣將將要跪在地上。
反應過來的駱荀一從推開的動作猝不及防變成了抱住他的腰。
她單腿微曲,另外一隻腿幾乎要跪下去,衣擺垂落在地上,沾染了灰。
滿臉驚愕的駱荀一低眸看著懷中已經暈過去的人,覺得他真是一個大麻煩。
暈過去了?什麼時候暈過去成了他的行徑?
遠處,看著那兩個人你儂我儂地抱著,馬車上的人指尖死死掐著手心,指骨泛白,眼睛嫉恨地幾乎猩紅。
原是心儀這個賤人。
她低眸看著那個木籤,一隻手固定他的身子,伸手將木籤撿了過來。
五行相契姻緣合,琴瑟和諧福祿滋。
的確是極好且直白的姻緣簽。
將他抱起來的駱荀一四處去尋找他剛剛坐的馬車,卻發現早已經沒了影子。
不見了。
駱荀一調整了抱他的姿勢,讓他的臉埋在她懷裡,以免被人看到傳謠言。
莫名其妙地暈倒,如今馬車也不見了,他是想做什麼?
駱荀一面上冷了下來,虛虛抱著他腰的手緊緊握緊,太陽穴直跳。
他的妝容已經花了,脂粉蹭在她的衣裳上,露出的素淨面容蒼白毫無血色。
甚至比之前的最後一次面還要削瘦。
她現在該怎麼辦?
能把他帶到哪裡去?
尋了一個客棧的駱荀一忍著不耐,忽略小二隱晦到直白的目光,把人抱進去放在床榻上。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轉醒過來。
剛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個人直勾勾地看著自己。
他撐著手起身,怔怔地盯著看著自己的人。
他好像已經冷靜下來,撐著床榻的手慢慢蜷縮握緊,低垂著頭不看她。
「醒了,等會兒就自己回去。」坐著的人起來,背對著他。
突然身後傳來動靜,床榻上的人摔了下來,駱荀一開門的手停頓了一下。
駱荀一的耐心已經到了極致,手上的青筋爆起來。
她轉身冷冷地注視地上的人,蒼白的,幾乎接近瀕死的柔軟□□緊貼著地面。
徐韞疼得面容皺了起來,想要起來卻又跌了回去。
女人走過去,把他扶起來。
徐韞急急地攥著她的肩膀,漂亮的眼睛直直看著她的眼睛和面龐,眼尾透著驚慌失措。
「我不是故意的。」
他白著臉,弱弱地辯駁。
她停頓了好久,才語氣溫和地回答他,「沒關係。」
重新回到床榻上,他輕輕攥著她的衣袖,「我想喝水。」
她取水過來,徐韞卻就著她的手飲下去,被沾濕的唇微微抿著。
他嘴角微微翹起來,修長白皙的手慢慢把她的衣袖攥過來,像是有話對她說一樣。
她眯了眯眼睛,順從地過去,思索著他這個愚蠢輕佻頭腦空虛的腦子還能說出什麼廢話。
她的目光投放在他的身上,他吐著熱乎乎的氣息,眼眸濕軟,細薄的肌膚似乎很容易沾染上痕跡,「你能為我去死嗎?」
像調情似的軟綿一樣,天真爛漫。
聽到這句話的一瞬間,她幾乎氣笑了。
她的頭腦莫名熾熱起來,嘴唇焦渴,氣得眉間被揉皺。
她毫不掩飾地打量他的臉,狹長的眼眸幾乎要把他看透過來,急切想要知道他的腦子里在想什麼。
為他去死?
滿腦子情情愛愛,甚至還發展到去死這種程度嗎?他成天到底在想什麼?
原本柔和的臉瞬間具有攻擊性起來,壓著眉眼,淺色的眼眸幽幽地,徐韞莫名地毛骨悚然起來。
他期待地注視她,柔軟企盼,衣衫隨著呼吸一起一伏。
兩人的距離陡然拉近,隨著他的手被覆蓋,仿佛那五根手指已經被人揉捏沒了一樣,完全無法連接手的觸覺。
他呆呆地注視她,無知地等待她的回答。
她不疾不徐地湊近他,之前偽善的溫和被撕去,極為冷漠地注視他。
像是注視一個愚蠢沒有腦子的人,跟剛剛溫柔的模樣完全不一樣。
徐韞愕然僵住,心臟鼓跳著,忍不住往後縮。
她突然靠近他,遮擋住眼前所有的視野,少年面色不可抑制產生薄紅,他感覺有些燥熱,卻又在可控制範圍。
摩挲的衣裳讓他抿緊了唇,徐韞張了張嘴,「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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