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出現了低聲的討論。
「裡面怎麼這麼熱鬧?」
「我剛剛聽到指婚。」
「聖上不是身體不佳沒有參加宴席嗎?誰能指婚?」
「不是還有君後嗎?」
「聽說那邊有人昏倒了,指婚不了了之,娶裡面任何一位都是好的,真可惜,晉瑞殿下也在裡面,他今年已有21,本該早早成婚才是。」
「今年新科探花也不過才19而已。」
另外一人聽到了,嗤笑一聲,「你敢娶,人家可看不上你。」
駱荀一將毛筆收起,等其干至一半,這才交畫打算提前離開。
秦柏忍不住出聲,急急尋了一個話題,「你不好奇嗎?」
「好奇什麼?好奇指婚對象是誰?」她駱荀一側身看她,漫不經心地問。
「宮中那些侍從討論最多的是你,說不定會是你呢。」她默默說道。
「與我有什麼關系?」她睨了秦柏一眼,眼尾透著不耐煩和略微刺人的鋒芒。
秦柏似乎難以理解自己為什麼如此不受她待見,忍不住問道,「你對我有何偏見?我又不曾得罪過你。你也不須和我說什麼客套話,附近沒有人,我也不是那種多舌的人。」
「秦學士是不是過於自傲了?難道非要逼人喜歡你嗎?人人都要恭維你?人人都要對你心懷敬仰?不能有一絲懈怠嗎?」
駱荀一早已經沒了之前的耐心,對男人還要小心翼翼不能惹惱他們可憐的自尊,如今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個女人,她沒有必要如此容忍小心。
更何況還是三皇女一黨派的人。
秦柏壓著聲音,眸中冒著鮮明的怒火,「明明是你自以為我是這樣的人,你又不曾與我交談什麼?我如何自傲,如何非逼得人要恭維我?」
「既然話不投機,你又何必幾番詢問我這些東西,就這樣不好嗎?井水不犯河水,你查閱你的資料,我整理我的書,我如何又怎麼樣?秦學士還看不出來我的確不待見你嗎?什麼時候不待見人也要被逼著改掉?」
她收好東西,將畫慢慢捲起來,拿一根絲帶系住。
旁邊鮮艷帶著露水的牡丹簇擁在她的附近,潤白的面龐卻冷厲毫無柔和。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想同你好好相處而已。」她吶吶道,莫名聽著有些委屈,「我真沒有得罪你。」
駱荀一瞧見了管理畫師的人,她們出自如意館。
「就這樣吧。」她隨口說了一句,抬腳朝如意館的人過去。
「什麼意思?」秦柏走上前一步,想要抓住她卻顧及什麼,手平白落在空中收不回來。
她臉色有些不好,皺著眉看著人離開。
……
被屏風劃分的另外一旁,眾多身份貴重的男子跪坐在一側,華貴的衣裳交疊在一處,低垂著頭,不敢說一句話。
昏過去的徐韞被侍從帶去偏房。
「散了吧。」
剛剛鬧起來的話題被一衝而散。
在君後下方的晉瑞氣得手發抖,緊抿著唇,活脫脫像是要颳了誰的皮。
無人敢觸及他的怒火,那些貴子聽到君後的話後,紛紛屈身告退。
細腰宮的侍子也退了下去,最引人遐想的便是他們的細腰,君主好細腰,甚至要求全宮上下束腰。
甚至比作蝴蝶的細腰,輕盈膩粉腰。
楚楚腰肢掌上輕,得人憐處最分明。
被扶至偏殿的徐韞放在榻上,隨著旬邑把人趕下去,徐韞才撐著手從床上起來。
衣袖交疊纏綿在一處,床榻上的人低垂著頭,突然將玉佩扯下去狠狠摔在地上。
什麼時候,什麼時候晉瑞跟駱荀一交集,為什麼他也要嫁給駱荀一?
她總待在宮中辦事,碰到晉瑞也情有可原,若發生什麼呢?
發生什麼,他都不知道。
定然是他勾引了駱荀一,可賜婚之事向來不是要你情我願嗎?
駱荀一同意了?同意賜婚之事?
他幾乎氣得咬碎後牙,恨不得撕了晉瑞那個瘋子。
他得去找駱荀一,明明她要娶的是他。
明明她承偌要娶他,承偌娶他做正夫。
「公子,他們都散了。」旬邑低聲道。
「散了?晉瑞呢?」
「晉瑞殿下去了外席,像是尋人。」
「尋人?」他緊緊攥著衣裳,骨節泛白,漂亮的眼眸瞬間陰冷下來。
「公子要去尋女君嗎?」他吶吶道。
屋內昏暗,只有零星燭火搖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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