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聽到的敲鐘聲並非恍惚?
被帶至翰林,確認身份後她才被鬆開。
但她沒有被允許隨意進出。
而是被關在殿內。
殿內空無一人。
駱荀一卻放鬆下來。
她一時半會也出不去。
起碼今天出不去。
她坐在椅子上,撐著手休息。
她定定地注視著一處,思索著到底發生了什麼。
白布?敲鐘聲?駕崩?
所以誰贏了?
駱荀一不知道這到底算倒霉還是幸運,剛剛及第便碰上這種事情。
想來是倒霉的。
她合上眼睛,想再多也沒用。
不能倒霉到沒腦袋吧。
她突然睜開眼睛,覺得不無可能。
但是歷朝有不殺士大夫的祖訓,而且她也沒做什麼。
頂多跟晉瑞和徐韞兩人有點糾纏,可也只是在暗處。
五皇女著急逼宮,怕三皇女順位繼承,而如今到底是什麼情況。
她站起身來,在殿內走動思考。
駱荀一試探性的開門,卻被守在門口的人攔住。
她退回去,門被侍衛關上。
轉而到夜裡,門終於被推開。
來人進來,站在門口說道,「還請駱學士出來同我走一趟。」
坐在椅子上的駱荀一站起來,斂眸跟了出去。
這個方向是出宮。
四處安靜極了,所有人都在斂聲做事情。
像一灘死寂的湖水,卻不知道這湖到底有多深。
去的還是一個老地方。
駱荀一去過。
御史台。
她看了一眼四周,微微皺眉。
隨著大門打開,裡面的士兵出來,示意駱荀一進去。
她沒有被粗辱對待,這是一個奇怪的現象。
哪個階下囚還會如此呢?
被帶至牢房,外面的侍從走進來,站在駱荀一兩側。
「還請駱學士脫下官服。」
駱荀一沉默了一下,不需要多想什麼,脫官服便意味定罪。
她緩緩開口,「我應該知道理由吧?我被定了什麼罪?」
「駱學士說了什麼不知道嗎?說了一些對朝廷立太女略有微詞的話,愚弄朝廷,妄自尊大。親昵賊臣,夥同逼宮,脅迫貴子,該下獄待罪。」那人緩緩說道。
駱荀一:「……」簡直無話可說。
說的不如寫的,寫的不如被人栽贓嫁禍。
「什麼話?」
「舉賢而授能,循繩墨而不頗。駱學士對當前立儲過程或既定規則的質疑偏頗,以及指責當前立太女的過程存在偏差,為賊臣立勢。」
「立誰的勢?」
「五皇女。五皇女犯下謀逆大罪,背叛君主,忤逆孝道,十惡不赦,三皇女卻因此死在援助聖上的宮外,還不算賊臣嗎?」
「我與五皇女並無任何交集。」駱荀一沉聲道。
「但你與晉瑞有交集,這就足夠了。」
駱荀一扯了扯嘴角,眉眼冷冽,「荒謬。」
那人低低笑了,轉了轉手指上的玉戒,「是荒謬,那又怎麼樣?如今人為刀俎,你為魚肉,什麼荒唐的事情都有,誰讓你就恰恰被牽連進去了呢?」
「脫衣吧,駱學士,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了。」
駱荀一盯著一半身子都被陰影處覆蓋的人,盯目光挪移到她身上的官袍,那是禮部的服飾。
禮部的人幾乎算是三皇女一派的人,費直更是明面上與三皇女交好。
「你是費直的人。」
「駱學士可真聰明。」崔塗向前走了一步,「若駱學士再聰明一點,說不定我們會成為同事,我會比秦柏更好。」
駱荀一默了一下,還不如秦柏呢,身邊是正常人不好嗎?
她鬆了鬆手腕的衣裳,接著取下腰帶,將紅衫脫去。
旁邊的侍從低頭接過來,隨即小步出去。
「看來駱學士是打算認罪了嗎?駱學士本該前程似錦,卻落得如此下場,真讓人可嘆可惜。」
崔塗目光落在用都承盤托起的官服,斜視看著駱荀一。
她只穿著中衣,領口微微敞著,狹長的眼眸內透著讓人難以忽視的平靜和溫和,背脊挺直,就像一塊白玉一般,質地上乘,卻堅硬無法肆意揉捏。
沒有任何令人作嘔的欲望,對金銀錢財地位的欲望。
偏偏又不似那些古板的君子一般,尖銳不懂退讓,死板而固執,讓人看了既生厭又覺得本該如此。
在沒有利益對立的情況下,駱荀一符合了所有崔塗幻想中的樣子,性情柔和恭儉,也不至於完全沒有主見,才華超然,待人接物也十分符合。<="<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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