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荀一微微側身,「沒什麼。」
旁邊的侍從遞過食盒,徐韞接過,「這是我為姐姐準備的。」
「姐姐?」
見她不過來,徐韞微微歪頭,有些疑惑。
他看了一眼侍從,示意他先出去,又委屈地朝駱荀一說道,「姐姐,姐姐又要與我避嫌嗎?」
駱荀一盯著他這副微微蹙眉,用著水潤的眼眸可憐地注視自己的模樣,走過去把東西接了過來。
「是該避嫌了,我如今困在這裡,看不到出去的日子,我不該耽誤你。」
徐韞頓了頓,婚書還沒有送過來嗎?
只要她按下手印,寫下名字,不需要五天便能出來。
「姐姐是要反悔了嗎?」他睜大眼睛,頗為無措。
「什麼耽誤不耽誤,姐姐明明知道我只想要嫁給你。」
他抬手扯下面紗,強忍下聲音的無措和哭腔,急急保證,「我不怕等的,一年兩年十年,我都可以等姐姐,那些人不會娶我,我也不想嫁給她們,只要姐姐還願意娶我。」
駱荀一微微眯了眯眼睛,打量著他。
徐韞並不像他展示出來的那樣,柔弱可憐,無知無畏。
起碼現在,他一邊壓抑著身體的興奮,又不得不表現出無助無知的模樣去乞求一個正在坐牢的人。
又或者所有都是她猜測的,那天看到的可能是個誤會。
駱荀一併不想娶一個存在不可預知的人,更何況她即將成為一個贅妻。
一個被自己夫郎的父家轄制,個人生活被自己的夫郎死死掌控著,尤其是他很可能是一個嫉妒心占有欲極強的人。
納侍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你知道吧。」女人冷了臉。
徐韞怔住,微微咬唇,遲緩了幾秒才慢吞吞回復,「知道什麼?」
「我是不是該慶幸感謝你?如果我簽下了婚書,是不是如了你的願?」她慢慢靠近,狹長的眼眸直勾勾地盯著他。
他僵住身子,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如此。
徐韞變得有些惶恐,難道她真的在意這個贅妻這個名頭?還是她有其他打算?打算不娶他,打算娶旁人,亦或者根本不想跟他扯上關係,甚至她根本就沒有想過跟他在一起。
他一時間說不出話來,漆黑的眼眸盯著她的眼睛,她的眼底根本就沒有任何對他的溫和,反而是審視和冷漠。
一切都是假的?
那為什麼要來救他?
他不敢現在直接問她,是不是都是假的,是不是她根本就沒想過娶他。
不管是不是真的,他一定要嫁她,那他還活一輩子做什麼?熟悉的一切反而讓他更加焦躁不安,四處也尋不到真正活過來的痕跡。
這裡陰冷濕亂,眼前的人似乎脫去了之前溫和有禮的模樣,馬上就要露出責備怪罪的模樣,倦怠,狂亂。
她的目光一直停放在他的身上,審視打量,就像是凜冽的風,要割掉他的耳朵,他的喉嚨,堅硬而冰冷。
他不能承認什麼,什麼都不能承認,絕不能承認,就像他所扮演的那樣,柔弱無助,只需要去等待她的憐惜,而不是在她面前呈現滿腹心機的模樣。
觸及她的目光,他瑟縮了一下。
眼前的人抿著嘴巴,委屈巴巴地看著自己,眼睛紅紅的一顆顆眼淚往下掉,溫純漂亮的臉蛋上摻著淡淡的薄粉。
「姐姐在說什麼啊?什麼婚書?我沒有做錯什麼啊,姐姐為什麼要這樣看我?姐姐如果後悔了,不想娶我,我也不能逼著姐姐,左右都能活著。」
他聲音再也壓抑不住哭腔,漂亮的眼睛淚眼汪汪地盯著她,慌張無措,不安茫然。
「我做錯什麼了嗎?姐姐還是嫌棄我的名聲嗎?我再也不那樣做了,不偷偷跑到姐姐那,姐姐不娶我也沒關係的。」
他全身上下都透著不安茫然,柔順的青絲垂在身後,溫婉乖巧的眉眼蹙著,愁怨可憐。
她頓了頓,垂下來的手微微攥緊。
她誤會了嗎?
現在這副模樣實在與之前那副樣子相差甚遠。
他看上去很乖,柔弱可憐。
「回去吧,不要在這裡待久了。」駱荀一聲音淡淡的,側身不再看他。
見人背對過去,不願意與他多說一句話,徐韞緊緊咬著下唇,眼底閃了閃。
再多等一會兒,他就會是她的正夫,名正言順。
他死死攥緊衣裳,指骨泛白,臉上罕見出現怨恨。
為什麼。
為什麼到了這個時候還要擔心什麼。
他就如此不堪,就如此入不得她的眼睛?
還是她真的喜歡晉瑞。
他咬著下唇,那裡出現了濡濕的血跡,強硬壓抑著質問的話,垂落下頭。
不喜歡他又如何,喜歡旁人又如何。
反正他就是要嫁給她。
她也得娶自己。
只要他生下她的孩子,生下一個女兒,她肯定就會喜歡自己。
不會有任何人插足。
「我……我先走了。」
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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