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最前面的駱荀一看著自己的岳母朝自己使眼色,不知道該說什麼。
還在好奇昨天發生了什麼,自己什麼處境難道還沒有意識到嗎?
她輕微搖了搖頭,徐韞的母親肉眼可見地放鬆下來。
的確可以放鬆,畢竟結果又不是死亡。
不過是離開這裡而已。
隨著聖上出來坐在龍椅上,震怒隨之而來,所有人都跪在地上。
「然今有逆黨,心懷不軌,罔顧國法,妄圖謀逆,乃國之巨蠹,著令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司協同,即刻將叛黨餘孽盡數緝拿,押入天牢,嚴加看管,不得有一人漏網,定要將此等謀逆之事連根拔起,以正國法,以儆效尤。」
群臣退散,一些世族的代表被攔了下來。
回府後,駱荀一換下衣裳還沒多久,就聽到管家在外面的聲音。
「家主,正君回來了。」
他懷胎八月,還到處跑什麼。
駱荀一擰眉,起身打開門朝外走。
馬車停留在門口,徐韞被侍從小心翼翼扶下來,一手護著隆起又沉甸甸的腹部,神情驚慌。
「妻主……」
他期期艾艾地喊著,素淨的臉上滯留著不安和害怕。
「怎麼回來了?」
看著他這個狀態,她輕嘆一口氣。
駱荀一走過去扶住他的肩膀,將他帶進屋內。
外面風大又冷,徐韞的身子根本受不了。
「我聽母親說,昨天夜裡宮裡出了事。」他聲音輕輕的,「我待不下去,想回來,想見你。」
萬一孩子沒了母親,他也跟著一塊去。
若沒了她,他還活著做什麼?
要孩子也是想要妻主更加寵愛自己。
他的頭抵在她的肩膀上,低低喘著氣,「肚子疼。」
隆起的腹部細密地墜疼起來,他顫抖著,臉色越發蒼白。
「妻主……」
同時胎動的厲害,腹中的孩子鬧騰得很厲害。
他不安地抬頭掃向她,害怕得眼淚都從眼角滑下來。
駱荀一低聲安撫他,連忙讓人把醫師叫過來。
「馬上就不疼了,乖。」
一炷香後,徐韞倚靠在軟榻上,乖乖低頭喝藥。
駱荀一緩緩開口,「這一個月還是要小心一點。」
不過是離開了幾天,就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
擔心什麼?
她微微蹙眉,看著他臉色蒼白無力說話的模樣,有些疲累。
「我知道的。府醫說,我懷的是女兒。」他低低地說,又想輕易進行下一個話題。
她有些無奈,也不想去糾正他一心想懷女兒的想法。
懷孕本就讓他的腦子越發遲鈍起來,怕這怕那,身體水腫起來的時候更是哭了一天。
之前的確是很喜歡打扮自己,但是只是不好看了一點就自暴自棄地哭泣,懷疑她會厭煩他。
她承認她的確喜歡他這張臉,但是比他好看的男子並不是沒有,她總不可能都要去娶回來。
喜歡歸喜歡,但是只是欣賞而已。
「妻主是煩我大驚小怪了嗎?」他抬頭,素淨白皙的面容帶著一絲委屈,「我只是擔心妻主,妻主若有事,我也不會獨活的。」
「妻主是不喜歡我的孩子嗎?」
他總是拿孩子這種事情來試探她,將喜歡和孩子掛鉤在一起。
這種問題已經持續了幾個月。
駱荀一捏了捏他的手指,聲音有些啞,「老實一點。」
他有些不滿,想到妻主剛從宮裡回來,又老實下來。
不過是一會兒的功夫,之前的不安和惶恐很快被撫平下來,安全的環境讓他的神情和軀體處於放鬆愉悅的狀態。
他越來越粘人了,甚至越來越天真,好似只要開口,她就會滿足他所有的要求,把之前隱隱的畏懼拋棄得一乾二淨。
駱荀一知道他畏懼什麼,畏懼她心懷芥蒂而拋棄他,畏懼她越來越有勢後,毀掉這份婚姻,畏懼她納侍,甚至畏懼她會打他欺負他。
即使失憶後,這份畏懼依舊還帶著。
不過,駱荀一回府後的所有時間幾乎都陪伴著他。
……
對比駱荀一的不在意,京中的人卻惶恐起來。
不少人向費直送過禮,拜過帖子,更甚至有當眾表明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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