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在,以後這樣的事絕對不會再發生。
原來從來不是一句空口的承諾,他一直沉默又切身實際地在履行著,如同她的守護神一般。
想到了這點,林杳立刻放下手裡的筆去敲隔壁的房門,等聞野開了門,她看見裡面桌子上一張黑白的刺青素描線稿,雖還沒完成,但也可見其複雜和他畫工的紮實。
「是不是因為我,你這些天才一直沒去店裡啊?」她抬眼看著他,直截了當地問。
「瞎想什麼呢,」聞野舌尖抵了抵下顎,懶洋洋笑著否認道:「生意不好,沒客人,我去店裡幹嘛。」
林杳聞言沒說話,烏黑的眸子一眨不眨的,安靜又執拗地看著他,一副他不說實話就不罷休的架勢。
聞野受不住她這模樣,沒轍地嘆了口氣:「聞天明都那麼不要臉了,我能放心單獨留你在家裡?」
他唇角掀了掀,語氣輕鬆道:「再說了,我暫時不缺錢,天天給人紋身,槍一拿幾個小時手腕都要酸死了,我休息幾天放個假還不行?」
林杳知道他是故意這麼說的,以此減少她心裡的歉疚感。
她長睫動了動,忽然想到個辦法,抬起眼眸看向他:「那……我能到你的紋身店去寫作業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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紋身店門上掛著的鐵鎖被聞野打開,他推開進去了,按開燈,把桌上亂七八糟堆著的東西快速一通收拾,又搬了把小凳子放到旁邊。
「你先坐這兒寫作業,我出去一會兒。」
「噢好。」林杳坐下,把書包擱在腿上,拿出卷子開始寫。
大約半套寫完,聞野才回來,他兩隻手裡都拎著東西,側著身用胳膊抵開玻璃門。
林杳看見他拎著的兩個紙箱,一個寫著某某牌的小太陽,一個又是某某牌的三檔護眼檯燈。
聞野看到她目光里露出的疑惑,邊拆著紙箱邊開口道:「這兩扇門關得不緊,風會刮進來,你身邊放個小太陽,會暖和些。」
說著從抽屜翻出個接線板,把小太陽插上後放到她腳邊,又把那檯燈放到桌子上,調到最亮的第三檔。
原本店裡的光線是有些暗的,這下亮了許多。
林杳腿和腳本來也是有點冷的,被小太陽烘烤著,很快就暖和起來了。
沒一會兒玻璃門又被推開了,走進來個二十多歲的男人,虎背熊腰的,有些胖碩。
林杳聞聲下意識抬起頭。
四目相對,胖子看著她乖乖的長相和小桌子上一張正寫著的試卷,愣了愣,有點兒懷疑自己走錯了地兒。
等聞野從屏風後走出來,他懵圈的目光才從林杳臉上轉移過去,一臉不解地問:「聞野,誰啊這是?」
聞野:「我妹。」
「看著真乖啊,哦嚯,這張數學卷子都快寫滿了,真厲害。」胖子笑著表揚小孩子似的語氣,還想對林杳說什麼,被聞野不怎麼耐煩地扯進了屏風後。
聞野戴上口罩,把防滑繃帶纏繞在紋身機手柄處,撩起男人衣服,拿著酒精棉簽給他要紋的後背消毒。
胖子也是紋身的常客,相當坦然閒適坐在紋身椅上,胳臂肘撐在椅背上,回頭跟他隨口聊道:「你最近生意夠好的,我從星期一預約到星期六,你都說沒空。」
屏風前,林杳寫著題的筆頓了下,果然是她耽誤了他的事。
屏風後傳來聞野涼涼的回應:「把牙咬緊點兒,別在我妹面前叫出聲了,丟死個人。」
緊接著耳邊響起紋身線圈機發出的滋滋聲,夾雜著那人時不時倒吸一口氣的聲音。
滋滋的聲音持續了四個多小時,還沒有扎完。到晚上八點多,聞野才和胖子一塊兒出去吃飯,應該也是在街邊的小店隨便吃了點什麼,聞野很快就回來了,胖子蹲門口一根根抽著煙,緩解後背要了他老命的疼痛。
林杳對聞野下午說的一拿紋身槍就幾個小時有了更確切的感受,她擱下筆,主動提議道:「我給你揉揉手吧。」
聞野看著手機,一下沒反應過來:「什麼?」
「你握著那麼久紋身槍,手腕肯定很酸,我給你揉揉,應該能緩解一點。」
聞野想說不用,但對上少女誠摯的眸子,鬼使神差地就把右手朝她伸了過去。
林杳彎了下唇,搬著小板凳離他坐得更近了點,指腹用著適當的力道按著他腕骨關節。
小姑娘指腹柔軟,烤久了火,還很暖和,輕按著他手腕時,舒服是很舒服,一下午的疲乏都沒了。
卻也有種詭異又酥麻的難挨感,像有螞蟻在輕輕啃噬著心臟。
惹得他喉結重重地滾了幾下。
胖子抽完了半包煙回來,看到的就是林杳給聞野按摩著手腕的這幕,當即極度不平衡了,嫉妒的酸水咕嚕嚕地直往外冒。
「沃日,憑什麼老子只有個狗嫌人煩的弟弟,你就能有個比小棉襖還貼心的妹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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