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野不是第一次給她吹頭髮。
之前林杳高考完的那個暑假,兩人相處了一年多,她對和他住在一起這件事很自在了,經常晚上洗完澡就穿著睡衣坐到客廳的沙發上,邊看電視邊抱著半個西瓜吃。
然後聞野就發現了她一個很不好的習慣,每次只肯把頭髮吹得半干,還振振有詞說反正天氣熱,一會兒就自然幹了。
他於是就找了個接線板,插上吹風機後摁著她腦袋給她重新吹。
然而那個暑假的他絲毫不敢逾越,手裡拿著吹風機給她吹頭髮,眼睛筆直又規矩地盯著前邊她看的電視劇,一點不敢往別處瞟。
而此時,聞野一低眸,就看到有水珠順著髮絲落到她細白漂亮的鎖骨,又慢慢往下滑,睡裙的領口濕了一點,鼓鼓的,凸起細微的尖。
他看得眼熱,忍著一直給她吹完頭髮,還把手伸進她細軟的髮絲摸了幾遍,確認完全是幹了,才將吹風機的線繞了幾圈放回原處。
林杳起身就要躺床上睡覺,男人高大身影擋著了她,她腰被一隻硬實的胳膊攬住,他黑眸漆漆,勾著的唇角銜著笑,頭一寸寸朝她低下。
沒碰到渴望了一晚上的柔軟唇瓣,而是小姑娘偏過去的側臉頰。
「我洗乾淨了,沒一點酒氣。」聞野以為她還介意這個。
林杳看著他,憋了一晚上,再也忍不住了,語氣酸溜溜道:「我不是吃醋啊,我就隨便問問,你那個白月光……是你初中同學嘛?」
聞野愣了愣,根本沒反應過來什麼叫他那個白月光。
林杳見他這樣,以為他想抵賴,鼓了鼓腮,有理有據道:「彭一凡和路宇安都說了,你很早就有個很喜歡的女孩子,在我搬過來很久之後,他們問你,你還說喜歡那女孩子,還說……」
她皺了皺鼻子,語氣又不可抑制地變酸:「要喜歡她一輩子。」
聞野聽她這麼一說,明白了,他裝作恍然想起的樣子,拖長了語調噢了聲:「我確實有個白月光,也確實說過要喜歡她一輩子這種話。」
「她啊,不是我初中同學,是我在外邊遇到的,頂頂漂亮,又聰明可愛,還心底善良性格溫柔,世上所有好的形容詞放在她身上都不為過。」
林杳木著張小臉,聽他一口氣不停地把他那白月光誇得天上有地上無的,心裡默念著不生氣不生氣,就見他掀起唇角,又補充了一句。
「還有,她還很會跳舞。」
一股久遠又強烈的熟悉感倏地湧上林杳心頭,類似的話,他之前好像就說過,她當初還為自己貼合他喜歡的點而高興呢。
他那個白月光,或許早就不在了,不然依照他的性格,肯定還會堅持不懈地一直喜歡人家。
她當初剛搬過去,他就想法設法的對她好,肯定也是從她身上看到了那個白月光的影子。
聞野覺得自己表白得夠明顯了吧,卻眼見著小姑娘臉像小金魚一樣鼓起,眼圈還變得紅彤彤的。
還沒想明白怎麼回事,就聽她抽了一記鼻子,用要多委屈有多委屈的嗓音問道:「你最開始喜歡我,是把我當做你那個白月光的替身嗎?」
聞野徹底懵住了,在她委屈的哭之前大腦迅速運轉,總算想明白是怎麼回事。
男人眸底溢出無奈和好笑:「杳杳,你怎麼不覺得我的這個白月光,一直就是你呢。」
「不可能。」林杳搖了搖頭,很堅定也很理智地否認:「彭一凡說得很清楚,在我搬過去之前,你就喜歡那個白月光了。」
聞野嘆息一聲:「那我是不是也跟你說過,在你搬來之前,我就見過你,隔著那個舞蹈機構的落地窗看見你跳舞。」
這下愣住的人換成了林杳,剛才滿腔的委屈被難以置信的情緒吞沒。
她感覺自己的認知不斷被刷新,原本在看了他擺在床頭的那張影子的合照之後,以為他差不多就是她搬來沒多久,他喜歡上的她。
她以為就夠早了,沒想到他對她,竟然還是……一見鍾情。
「知道酒吧名字為什麼叫『一點半』麼?」聞野出聲印證她的猜想:「因為那天我遇到你,就是在2月14號下午,一點半的時候。」
「我被那一眼的美好俘虜,很久都走不出來,後來你搬了過來,我更走不出來了,我想我一輩子都要喜歡你了。」
「但現在,」他笑了聲,「我覺得這想法不太準確。一輩子哪夠啊,下輩子,下下輩子還想要喜歡你。」
他狹長的眸底蘊著情意綿綿,頭低了低,熱氣拂在她臉頰,林杳沒再躲,主動仰起臉,雪白脖頸拉扯出一道漂亮的弧線。
吻得很深。
男人技巧越來越熟練,林杳舌頭被吮得發麻,有種缺氧的感覺,不得不雙手勾著他脖頸,腳仍發軟,漸漸有些站不住了。
聞野乾脆左胳膊打橫摟起她轉移陣地,他坐到了床邊,她直接坐到了他腿上。
林杳這才得了片刻換氣的機會,卻根本不夠她平復的,下一秒唇齒又被撬開,他濕熱的舌攪弄起來,比剛才更放肆霸道,房間除了空調運作的聲音,又多了嘖嘖的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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