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飄飄地,顫巍巍地。
猶如評價廚房裡待宰的兔子,隨口定論。
「先養著。」
徐蜜緗眼含熱淚,靠在男人冰冷的懷中,嗚咽了聲。
終於……得救了。
她麻利閉上眼,安心地昏了過去。
這一場昏迷,徐蜜緗足足昏睡了三天。
期間她依稀察覺有人。但她現在小命得保,安心地任由旁人把自己翻來翻去扎針餵藥。
徐蜜緗睜開眼意識回籠,攏起厚實軟綿的被子,坐在雕花拔步床上發了會兒呆的工夫,就有一個年輕的婢子端著湯藥進來。
見她甦醒,寒暄兩句放下湯藥出去喚人。
徐蜜緗自覺從床邊高凳取過湯藥,一鼓作氣喝下。
苦,可這份苦來之不易,保命的。
徐蜜緗喝藥猶如喝瓊漿玉露,嘴角帶笑眯著眼一本滿足,小心翼翼舔去碗邊殘液。
來人瞧見她如此模樣,回頭認真詢問跟在身後的大夫。
「給她藥傻了?」
徐蜜緗抱著碗呆呆抬頭。
映入眼帘的是一襲金絲紅錦衣披著黑色狼裘的高挑身姿,有些熟悉,不太熟悉的是男人在溫柔日色下,那張如濃墨艷彩般俊美的臉龐。
略帶兩份刻薄,和混不在意的隨性。
她看呆了,視線被那張俊美臉龐所吸引,呼吸都微微滯了滯。
自然忽略了那裹成一個球的大夫張望她的眼神。
「還真是。」大夫嘀咕了句,上前從徐蜜緗懷中用力拽走空碗,「這姑娘中毒深還憋了那麼久。腦瓜子說不定毒壞了。小的再去調一調方子。」
徐蜜緗懷裡一空,眼睜睜看著圓滾滾的大夫給麟王殿下行了個禮離開,臥室之中只剩下她和麟王殿下兩人。
麟王視線只在徐蜜緗身上瞟了一圈,攏了攏狼裘轉身,一頓,卻是在圓桌旁落座,自斟茶自飲。
像極了肩負起看護傻子的良善之人。
徐蜜緗還抱著被子,收回視線,她後知後覺自己被當成腦瓜壞了的小傻子,想要反駁,忽地注意到自己衣衫不整,穿著一身棉布裡衣,披散著長發。
她這個年紀的小女娘,就這麼坐在床上和陌生的男人面對面……
徐蜜緗悄悄舉起被子蓋住自己的下巴。
現在誰來,她都是個傻子。
小傻子掙扎了半天,還是抬起了眼眸。
「王爺……您說養我,是真的嗎?」
麟王殿下抿了一口茶。
「也可以是假的。」
徐蜜緗嚇得汗毛豎起,立刻搖晃著腦袋瓜。
「別!」
她生怕麟王殿下反悔,立刻扯開一個話題。
「今天是我的生辰,過了今日,我就滿十四了。」
說著,她語氣低沉了下來,手指絞著被角,整個人霜打了似的蜷成一團。
「我爹忘了我的生辰。也不要我了,還想殺我……」
徐蜜緗咬著唇,聲音悶悶的。
「我也不要他了。」
她臉蛋從被褥中再次抬起,目光直視麟王,滿懷著對救命恩人的感激,字正腔圓說道:「以後,我只認您了。」
麟王殿下放下茶杯,修長的手指在桌上點了點。
「認本王當爹?」
不等徐蜜緗回答,男人饒有興致地抬了抬下巴。
「行,叫吧。」
徐蜜緗一愣,不知道話題怎麼轉的,舌頭都要打結:「叫,叫什麼?」
麟王殿下輕輕一笑,眼眸中流光輕轉。
「叫爹。」
第3章
一塊金磚拿去玩
徐蜜緗捏著被子臉蛋漲得通紅,眼神躲躲閃閃,嘴皮子抖來抖去,那個字始終叫不出口。
冬日的氣息總是冷冽的,可徐蜜緗在極度緊張和羞赧中,愣是給自己熱得冒了一頭汗,思來想去,徐蜜緗抬起潮紅的臉蛋,垂著眼眸認真解釋。
「不能喊的。殿下,『爹』在我心裡已經是個死人了。您是我最最最最……」
麟王好整以暇等待著捉弄小孩的樂趣,聽著徐蜜緗的話他側耳前傾。
這個最最終沒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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