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蜜緗有幾個堂兄在國子監讀書,整日以生徒身份自恃,從不與鄉貢學子來往。
隔壁包間的人一說話她就聽出來是國子監放學了,來了一些欺負人的壞蛋。
「行了,薛陡莨,你別忘了,你還有一張賣身契在本公子手上,你若有所不從,簡單,明年春闈也別上了,去給本公子刷馬吧,哈哈哈哈哈。」
「薛陡莨,紙和筆在這,只要你寫下麟王如何逼迫你簽賣身契,以舉子身份為奴的,我們就放過你。」
徐蜜緗聽著一巴掌拍在桌上,還不等她憤憤而起,旁邊的阿彤忽地一愣:「這個聲音,好像是府上的三公子?」
徐蜜緗回頭:「你確定?」
「二房的三公子姑娘見得少認不得,婢子昨兒才和三公子說過話,錯不了。」阿彤斬釘截鐵。
徐蜜緗一聽是二伯的兒子,氣性更大了,剛剛她被二伯欺了一番,這會兒三哥又欺旁人,真是一門父子皆不要臉!
「麟王不曾做過,我為何要做下為證?」說話的聲音年輕卻固執。
隔間又傳來打砸聲,似乎摔了幾個花瓶,踹翻了案幾。
「如今誰人不知麟王是必死的老虎,你可以清高不摻和,你簽了賣身契,一千兩的贖金你掏得起幾兩?」
徐三郎的聲音又冒了出來:「薛陡莨,你拿你一輩子去清高這一次嗎?你家中久病的母親也願意?」
徐蜜緗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拽起自己的斗篷起身就走,二話不說一腳踹開隔間的門,繃著臉在一群鬧哄哄的學子中解開香包,抓起一把銀票當頭給學子砸了過去。
漫天銀票猶如雪花似的劈頭蓋臉撒了他們滿頭滿肩膀,銀票雨的突襲讓所有人驚訝到鴉雀無聲。
徐蜜緗繃著小臉倨傲地抬起手指,指向被打倒蜷縮在地的舊衣少年。
「一千兩贖金,我掏了,這個人,歸麟王府了。」
徐三郎盯著徐蜜緗猶豫了半天不敢置信:「……大妹妹?」
徐蜜緗充耳不聞,等那少年被侍衛扶起來,另有一個侍衛在田公子身上翻到賣身契收走後,她回憶著麟王殿下的樣子,學著他笑眯眯一副和善的狡黠。
「麟王府,問候諸位全家。」
在場撿銀票的學子唰地一下臉色慘白。
第8章
頭上那片地,綠色的
天近黃昏,徐蜜緗回府一個多時辰後,終於等到外出一天的麟王歸家。猶如一隻鳥兒似的撲騰著翅膀就迎了上去。
「殿下!」
明玉泉穿著的不是出門時的那身紫灰金毛斗篷,而是一件銀灰大氅,他從外歸來帶有一身風雪,還在遊廊就被小丫頭攔住。
麟王殿下直接抬手把徐蜜緗湊過來的腦袋往旁邊一撥。繼續回頭和身後的侍衛交代。
「還有兵部侍郎,派人去他府上敲打一番。一晚上不准停。」
徐蜜緗雀兒似的跟在他身邊,見麟王似乎看不見她一樣,跳起來蹦躂蹦躂揮著手。
「殿下?殿下我在這裡!」
燕仰認真點頭:「屬下明白,用鑼鼓敲一晚上,田侍郎敢閉眼屬下就給他潑水,潑醒了繼續聽。」
明玉泉繞開旁邊嘰嘰喳喳的雀兒繼續吩咐:「至於徐家……一視同仁。」
徐家?雀兒不蹦躂了,只追上麟王的步伐,手肘搗了搗擠開燕仰侍衛,自己貼在明玉泉身後。燕仰挽起袖子準備搶回屬於自己的位置。
明玉泉看了個真切,揮手讓蓄勢待發的燕仰先退下,避開一場紛爭。
「殿下,你派人去徐家……敲打嗎?您知道今天發生的事情了?」
徐蜜緗惴惴不安跟在他的身後,直接跟進了正房。
明玉泉懶得搭理她。自拽下大氅扔到榻上,屈起手指在桌上茶杯旁一敲。不等僕從過來,徐蜜緗立刻抱起滾燙的茶壺斟了茶,雙手奉給明玉泉,順便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
這般乖覺的樣子討好了明玉泉。
他喝了茶潤口後,回到榻上落了座,順手召徐蜜緗過來。
等徐蜜緗湊近,立刻雙手捏住了她的臉頰。
「這麼軟乎的臉,怎麼說得出威脅
一群四品官的話來的?來,給本王再學一遍。」
徐蜜緗無辜地瞪大眼,臉蛋被擠得嘴角都撅起:「什麼四品?我不知道。」
明玉泉揉了一把軟乎乎地,沒忍住又揉了兩把。想了想也不放手了,索性就把人扣在榻上捏著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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