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明家人經常用的祛疤藥,效果可好了。」
徐蜜緗接了過來,上下晃了晃發現分量不輕,疑惑地問:「這兩盒怎麼擦要擦多久?」
「喲,忘了,是那位郡主吧,小姑娘受傷八成是不小心跌了磕了,和王爺不一樣,只需要半罐擦上半個月就行。」鄧大夫從徐蜜緗手中拿回一盒藥膏,叮囑她用藥的次數。
徐蜜緗卻是抱著藥罐愣了愣。
「殿下……殿下用藥需要多少?」
鄧大夫隨口說道:「哪個位置的傷口?嗐,隨便他身上哪處的傷,總得抹個七八罐。陳年舊傷那就更不好辦了,得擦一兩年才能消除。」
徐蜜緗乾巴巴哦了一聲,抱緊了手中的藥罐,遲疑了片刻,還是說道:「這個藥……可以再給我三五……七八罐嗎?」
鄧大夫一聽嘴角掀開,也沒說什麼去柜子上數了三罐塞給了她。
「先用著,剩下的我之後做。」
徐蜜緗和鄧大夫對視,看見對方心知肚明的眼神,飛快移開視線,抱著藥罐就跑。
她還是惦記著好姐妹,晚上留明知嬌住下,沐浴後她給明知嬌擦了藥,千叮嚀萬囑咐,要好好擦藥才能祛疤。
明知嬌感動地愣是決定要在麟王府多住幾天。
這一多住就招來了蘭靜。三個小姑娘在麟王府整日裡無所事事,不是賞荷餵魚就是下棋鬥牌。明玉泉派人去叫徐蜜緗來學武,她都要推脫自己放假了要和小姐妹玩。
已經是徹底放任自己的隨性了。
明玉泉本就忙碌,偶爾得了閒能和徐蜜緗說說話的工夫也讓兩個小姑娘霸占,他憋了一肚子火,正好從大都督府下職回來看見在外頭堂中等候的雲摧城,二話不說把人踹了幾腳,給人踹的吱哩哇啦亂叫,滿屋抱頭亂竄。
「小舅舅饒命啊小舅舅,我是專門負荊請罪來的!」
夏日尾巴的荷花經過幾日的雨水沖刷,已經不復初夏盛夏里的艷彩,三個小姐妹趴在荷花池旁的圍欄,手裡握著餘糧罐,你拍拍我我推推你,嘀嘀咕咕說著小話呢,卻見外頭侍女來傳話說是小雲公子要來給徐蜜緗請安賠罪。
徐蜜緗聽到這個名字就想到了康壽太妃,不由得皺起了眉,身側的明知嬌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一聽姓雲,又是在麟王府,好奇問道:「可是我那常豐姑姑的兒子?」
「正是那位小雲公子。」
都是親戚,明知嬌倒是認識這個表兄,只看徐蜜緗的表情有些不對,連忙問之前可是發生了什麼,蘭靜慢條斯理給她說了,明知嬌眨巴眨巴眼。
「說來這位表兄似乎是有這個毛病。往日聽父親提過。他愛及美人卻不肯娶妻納妾,給我常豐姑姑急得回京城找太妃哭。」說著明知嬌有些疑惑地說道,「只我離開京中才三四個月,怎麼聽聞康壽太妃好像是瘋了?啟福宮都封宮了。」
徐蜜緗抬手摸摸鼻尖,尷尬地起身。
「小雲公子既然能來,那殿下就是同意了的,我且出去與他說說話,你們先玩著。」
小雲公子到底是外男,見面也是在正兒八經見客的外堂。徐蜜緗從步廊走來,老遠就看見一身仿佛泥里打了滾的青年抖著滿是灰的袖子,抬頭也不見上次的心高氣傲和精緻,全都是經歷過泥土錘鍊的滄桑。
徐蜜緗才從步廊走到堂中,雲摧城扭頭看見她先是眼睛一亮,而後閉上眼一咬牙上前兩步,躬身行了個禮。
「小……徐姑娘,我……那個不是……是摧城前來給您……呃……請安賠個不是。」
一句話可讓雲摧城說得磕磕絆絆,他垂頭喪氣地行了禮後,就站在那兒垂著手,像極了學堂里叫博士點了名的學生。
徐蜜緗抿著唇也不好和他說些什麼,只坐下後,尷尬地端起茶杯,略微抿了抿唇放下。
「小雲公子,事情過了就過了,今日忽然來,我倒是不知道公子是有沒有別的要說的。」
徐蜜緗多留了一個心眼。聽康壽太妃之前的話語中,這個外孫可是她的心肝兒。如今康壽太妃的啟福宮被封,焉知這位小雲公子來是做什麼的。
她可不能傻乎乎什麼都聽什麼都答應。
「我來……摧城來,是奉了母親之命。」
雲摧城改自稱時險些咬著舌頭,支吾了半天,而後才又鄭重其事朝徐蜜緗拱了拱手。
「母親和父親遊歷金州,偶然聽聞陸氏三公子陸鳶則之妻有孕,卻因三夫人年歲不輕,似乎會……危及性命。」
徐蜜緗手中茶碗直接摔落在地,她臉色驟然一白,緊張到視線都發直。
「她……什麼時候的事?」
雲摧城摸了摸鼻尖:「許是個把月前,這幾日才收到信。」
徐蜜緗緊張到坐不住,她忽然起身,雲摧城早有準備,往後退了兩步。
「此事不過摧城說來給徐姑娘聽,也沒有旁的,只是小舅舅與母親到底是親姐弟,不要因為摧城愚笨頑劣,讓小舅舅和母親生了嫌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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