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啊...」

「沒事，是我情緒反應太大了，都是些陳年舊事了，已經過去了。你如果真覺得對不起，就好好照顧自己，我會在你身邊保護你的。」

「好...但是，還是得說聲謝謝。替我自己，也替我的那些前世...」紀雲緋微微抿唇，傾身上前，主動握住了那人的手。

「認識這麼久，我到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喊你，老是美女蛇美女蛇的叫，既然這是最後一次見面，就讓我正式認識一下？」

「我...」對面的人開口但吐出一個字後又停了下來，遲疑片刻後，伸出手，指向了紀雲緋脖間的蛇鱗。

隨著她的動作，紀雲緋明顯感受到了脖頸處傳來了陣陣暖意，她低頭，拿起了那鱗片，上面刻了一個金色的「一」。

「叫我阿一就行。」說這話的時候，她抿了抿唇，似乎沒那麼有自信。

「好，阿一。」紀雲緋笑了笑，很快將對方的名字讀習慣了。

「時間不多了，還有什麼想問的嗎？或者，去見見什麼想見的人...？」

「可以嗎？」紀雲緋眼睛亮了亮，心跳因為激動開始加速。

「嗯，誰都可以。」

「那..我想見見我的蛇蛇寶們..你偷摸帶著它們出逃的事情我可還記得，雖然是它們自願的，但我也不會這麼輕易原諒的。」提到連夜出逃，上蛇蛇山的蛇蛇寶，紀雲緋就是既無奈又好笑。

「當然可以。」化名成阿一的謝姻頓了頓，抬眼，：「但是不能叫它們看見。」

第66章

「不能讓它們看見..我可以問為什麼嗎？」聽她這麼說， 紀雲緋癟癟嘴，有些不甘心。

畢竟她已經很久沒有好好見見她的蛇蛇寶們了，正所謂：「一日不見， 如隔三秋。」， 她實在是想念得緊。

聽到她的疑問， 謝姻掩唇，輕咳兩聲：「你知道的， 它們也很想你，所以如果讓它們見到你..」，她頓了頓：「你知道的，就像見到了偶像的狂熱粉絲，會很瘋狂。」

「更何況，它們現在修煉還不過在打地基的階段，心緒的平穩很重要， 稍有波動就容易走火入魔。」

謝姻對著紀雲緋是這麼一套說辭， 但實際上， 這只是一小部分原因， 而不讓他們見面占大頭的原因她不太想承認。

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謝姻是族裡出了名的占有欲強， 被認定是她自己所有物的，那就絕對不容許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覬覦。

不管是人還是物。

所以一想到那群笨蛇圍在紀雲緋身邊嘰嘰喳喳， 她就會眼紅， 會不受控地嫉妒， 占有欲作祟。

當然， 她還能給自己挽尊一下。

那群小笨蛇實在是憨得很， 若是讓紀雲緋見到他們，激動加持之下， 他們指不定會說出什麼驚人的話來。

她要將任何可能讓自己蛇妖身份暴露的可能統統扼殺在搖籃里，寧可錯殺一千，也決不放過一個。

見自己與它們見一面可能會有這麼大風險，紀雲緋便也只好作罷：「好吧好吧，聽你的，遠遠見一面就好。」

「好，那就走吧，現在這時候，它們應該在後山的靈泉里。」

......

「你們這地方，還真能稱得上是世外桃源啊。」此時的紀雲緋和謝姻貓在靈泉附近的灌木叢里，只露出一雙眼睛向泉內張望。

「那是肯定的，這是我們的祖先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寶地。靈氣最為充裕，最適合修煉。」提起蛇蛇窟的選址，謝姻就難免有點小驕傲起來，它們蛇族的祖先那可是一等一的傳奇人物，選的地方那自然是最好的。

「好好好，不過為什麼它們怎麼都跟雕塑似的一動不動，身上還往外吐黑泥？」紀雲緋的眼神始終投在盤坐在靈泉內的蛇蛇寶身上，見眾人都盤坐在原地，身上不斷溢出污穢，她不由得捏緊了鼻子。

這個氣味實在是有些不敢恭維。

「這樣下去你們這靈泉真的不會變成污水泉嗎...？」

「噗嗤——你真的傻得可愛。」

「它們現在正在借靈泉水鍛體，排去身體裡的雜質。至於排除的污穢，靈泉有自潔能力，很快這裡便會恢復原狀。」

聽到了她的話，紀雲緋抿抿唇，並未作聲。她緊緊盯著泉內打坐著的蛇蛇寶，眼眶不由得酸澀起來。

她彎彎眼，將差點克制不住的濃烈情緒壓制回去，轉頭看向身邊的人：「好了，看得差不多了，再看久一點，可能就捨不得回去了。」

「真的夠了？」謝姻能看得出紀雲緋極力壓制著情緒，勾出的笑也儘是牽強。

「夠了...」紀雲緋低頭，心情複雜。

見此，謝姻無聲輕嘆，摸了摸她的腦袋：「不用難過，你記住，在你看不見的暗處，我們始終與你在一起。」

「說不定未來的某天，走在街上，與你擦肩而過的行人，就是它們其中之一呢。」

「別安慰我了，既然它們都開始修煉了，那以後我和它們的關係就不再是主人和寵物了。它們有選擇未來的權利，沒必要圍繞著我打轉。」聽到她的安慰，紀雲緋內心裡微微好受了些，她想了想，還是認為蛇蛇寶們應該過好自己的生活，沒必要總是想著她。

「你又怎麼知道，這不是它們自己選的呢？」

「......」